“其实东翁的乡试同年也可妥善利用。”谢国表继续“东翁毕竟首先是直隶人,然后才是大明人。进士同年可以让东翁的名字被大明每个省晓得,乡试同年可以让东翁在直隶境内举足轻重。”
“善,大善。”郑直一拍手“老谢,老谢,有你的。俺是一窍不通,有了师兄和老程这才通了四窍,得了老谢,如今七窍全通了。”
程敬同样赞同。他们和乡试同年联系更多的只是想着互相有个照应,可是经过谢国表这种老吏提点,这才醍醐灌顶,也才懂了为何李东阳要对茶陵派如此上心。到了李东阳那种地步,乡试同年,乃至进士同年已经对他无法形成帮助,反而是制约,这才用诗社来网络各地的才俊。
谢国表矜持道“东翁和惺斋兄过誉了。这些道理日后就能晓得的,俺不过是提前道破而已。”
“俺懂这都是你老谢几十年提炼的。”郑直根本不认,却岔开话题“那俺们说干就干,趁着如今进士们都还观政,大部分在京师,定个日子喊上他们,一起去望凤楼撮一顿。谁愿意来都行,俺们都接着。”
“这个交给俺了。”程敬当仁不让。
“如此乡试同年会的事就交给在下了。”谢国表主动请缨。
“这诗社就让背后骂俺的师兄去攒。”郑直笑着端起酒碗与众人一饮而尽“原本俺去宣府前,还打算重组七元会。奈何这一耽搁,回来后,心就淡了。不过经过老谢这一开导,看来这七元会还得攒。”
“做官说简单,只要上完成朝廷差事,下守牧一方,并不难。”谢国表趁机又把一些心得告诉郑直和程敬“说难,知县上边有府衙,有兵备司,有参政司,有提刑司,有布政司,有巡按察院,有巡抚察院,还有总督察院。迎来送往,缺了逆了哪一位,这官也做不长。地方上,刁民,豪强,游侠,胥吏,名流,同样也要处处提防,稍有松懈,这官同样也做不长。”
郑直听着就头疼,原本是不耐听的,可是有了老郑直的前车之鉴,强迫着听了起来。没法子,他摔倒,毕竟爬起来依旧可以追上。却怕在同一个地方再摔倒。他这辈子,就是为了家里的五位娘子,也不可能脱下官袍了。活到老,干到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