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俊美娇俏的声音裹着电流传来：
“再不来，我可要望眼欲穿啦！”电话接通后，李俊美的声音非常甜美。
背景音里隐约传来二胡的旋律，断断续续，像是谁在试音。
牛大壮轻踩油门，避开路口的红绿灯，回答道：
“李团长这是给我下战书？不怕我路上开小差？”
他的目光扫过仪表盘上跳跃的时速表，指针稳稳停在60码。
这种速度，算是比较慢的，不影响开车，也不影响聊天。
电话那头传来银铃般的笑声：“哪敢啊！只是明日周末罢了！”
“对了文工团和艺术学校都忙得脚不沾地，实在抽不出空去桃源村。”
李俊美突然压低声音，带着几分神秘，她接着说道：
“你知道吗？咱们艺术学校的孩子，现在都成了你桃源餐馆的忠实粉丝。”
牛大壮挑眉，想起周梅发来的营收报表，最近确实多了不少学生模样的顾客。
“原来是李团长在背后‘搞鬼’？你说我要不要对你说一声谢谢呢？”
“谢谢就不用了，毕竟是你餐馆的味道确实不错，很诱惑！”
李俊美夸张地回答，“孩子们自己说，你们的糖醋排骨比我教的唱腔还勾人！”
她的声音里带着笑意，却又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。
“不过说真的，我每次去，都盼着能碰上你这位大老板。”
“然而每次去了桃源餐馆，我连见着你一眼的机会都没有。”
“以至于面前一桌子美味，都让我吃得没滋没味……”
车子驶入市中心，璀璨的路灯在挡风玻璃上晕染成一片光海。
牛大壮望着街边鳞次栉比的商铺，想起唐芳提到的艺术课困境。
“等桃源酒店开业，还得仰仗李团长的专业团队。”
牛大壮顿了顿，斟酌着措辞，“除了这事儿，我还想邀请李团长兑现诺言。”
“不知道能否邀请文工团的老师，去桃源小学给孩子们上几堂公开课？”
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后，李俊美轻笑出声：
“牛神医这是给我下套呢！既治好了我的病，又想挖走我的宝贝老师？”
李俊美的语气半真半假，“不过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背景音突然嘈杂起来，有人喊着：“李团，该彩排了”。
“先不聊了！”李俊美语速飞快，“位置发给你了。”
“记住哈，到位之后，步行街最热闹那栋楼就是。”
“只需要你说你已经到了，我分分钟就出现在楼下等你！”
牛大壮望着手机上闪烁的定位，那是县城最繁华的商圈。
玻璃幕墙的大厦在夜色中流转着绚丽的广告灯光，与桃源村的满天繁星截然不同。
牛大壮将车停进停车场，然后顺着指示牌一路前行。。
这些日子在养殖场、酒楼和学校之间奔波。
连他自己都快忘了上次好好休息是什么时候。
当然了，牛大壮并没有及时告诉李俊美说自己到了。
他坚信自己能够找到李俊美她们，能够找到文工团的大门。
当牛大壮推开文工团大门的瞬间，丝竹声裹挟着脂粉香扑面而来。
走廊两侧的海报上，李俊美身着戏服，眉眼如画，正盈盈笑着。
排练厅里，孩子们正在老师指导下练习形体。
柔软的腰肢弯成优雅的弧度，与桃源小学课堂上笨拙的动作形成强烈反差。
牛大壮站在门口，忽然意识到，教育与艺术的鸿沟，或许比他想象中更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