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芳嘴角的笑意僵了僵，下意识地捋了捋衣角：
“牛总，见你来了我这不是激动么？这位是……”
“西南大学来的卢青青教授，龙虾养殖专家。”
牛大壮推开车门，“卢教授，这位是桃源小学的唐芳校长。”
卢青青下车，防晒霜在阳光下泛着微光：“唐校长你好。”
“卢教授？龙虾养殖专家？西南大学的？”
唐芳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，“我能请您去办公室喝杯茶吗？就几分钟！”
牛大壮急忙说道：“卢教授，唐校长这儿的野菊花茶不错。”
卢青青挑眉：“我可不是来喝茶的，不过歇歇脚也好。”
话虽如此，卢青青的脚步却跟着他们往校园里走。
操场边的宣传栏里贴着孩子们的画作。
最显眼的位置是幅《我们的校园》，画里的教学楼涂着彩虹色。
门口站着个戴眼镜的女老师，旁边歪歪扭扭写着“唐校长”。
“唐校长把学校打理得真好。”卢青青的语气柔和了些。
唐芳脸上飞起两朵红云：“都是牛总支持，这所学校全部是他捐建的。”
“就连学校里的老师工资，学生午餐费用，学校办公等等都是他在自费。”
“目前我们正在申报私校公办，可以享受一些补助，但流程还没到位。”
“也就是说，直到现在，整所小学都是牛总的！”
卢青青忽然意识到什么，惊讶地看向牛大壮。
“这学校……是你投资的？看样子你这商业头脑不简单呐！”
牛大壮挠挠头：“卢教授误会了，我就是想让山里娃娃能就近上学。”
“老师们才辛苦，唐校长放弃城里的工作回来当校长，也不容易。”
“唐校长说的确实不错，目前桃源学校的所有支出，都是我在出钱。”
“而且我们并没有收取山里孩子的学费，所以跟商业头脑没关系！”
听了这番话，卢青青再一次正眼打量起牛大壮。
这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裤，指甲缝里还嵌着泥，怎么看都像个普通农民。
可他一出手就是建学校？养老师？还不收取学生学费？
她忽然想起刚才和李欣怡的谈话，想起那三千亩沼泽地。
是的，所有产业牛大壮都有赚，但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。
牛大壮更多还是将钱折返到桃源村的规划上去了。
一时间，卢青青心里对这个“牛总”又多了几分探究。
办公室里飘着淡淡的墨香，靠墙的书架上摆满了儿童读物。
窗台上的仙人掌开着嫩黄的花，显得别有情趣。
唐芳刚泡好菊花茶，两个年轻女老师就掀帘进来了。
穿白裙子的刘清艳手里还拿着教案，看见牛大壮眼睛一亮；
扎马尾的陈梦月抱着作业本，目光在卢青青身上转了两圈。
最后突然“哇”了一声，发出了莫名的惊叹之声。
“这位姐姐好漂亮啊！是牛总的朋友？”陈梦月快人快语，眼睛瞪得溜圆。
“别瞎说。”唐芳嗔了她一句，介绍道，“这是西南大学的卢青青教授，农业专家。”
“专家？”刘清艳惊讶地张大嘴，“我还以为专家都是白头发老爷爷呢……”
卢青青被逗笑了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：“我也会老的，只是不会变成老爷爷。”
卢青青这一调侃，让现场的所有人都发出快乐的笑声。
牛大壮突然凑过来，举着手机屏幕给唐芳看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