粗韧的向阳花茎如毒蛇般缠紧他的手腕脚踝,倒刺深嵌皮肉,渗出的血珠顺着茎秆往下淌,在根部积成暗褐色的血洼。
男人头颅被强行掰向东方,眼皮被几根花萼粗暴地缝住,只留两道渗血的缝隙。手指呈痉挛状蜷缩,指甲深深抠住铁架,指缝间缠满细绒毛与凝固的血痂。
(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)第17章鬼新娘复活:向阳花田现场(第2/2页)
颈动脉被利落地划开。
皮肉外翻,露出暗红肉色,喷涌的鲜血浸透了胸前的衣物,又漫过周围被踩烂的向阳花,将明黄的花瓣染成暗沉的褐红。
看着身边摇摇欲坠的南知意,路栖鹤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忍。
“下次有尸体的话,你还是别来了。”
南知意并没回话。
她紧咬着牙,看了看远处金灿灿的花田,又抬头看了看太阳,最后走到一边,“哇”的一声吐了出来。
“死者男,尸身僵硬未腐,角膜浑浊,推测死亡时辰在昨夜丑时左右。脖颈处致命创口深及气管与颈动脉,边缘齐整,应为薄刃利器一次性划开,创口处无二次切割痕迹。”
说话间,苏景然又撬开男人紧闭的牙关,指尖探入齿间轻刮,紧接着凑近嗅了嗅。
“齿间残留淡苦杏仁味,口鼻黏膜泛青,许是有蒙汗药残留。推测死者先被下药迷晕,再遭捆绑、割颈,眼睑花萼纤维为死后缝缀,针脚凌乱无挣扎反应。”
南知意小脸有些煞白。
她擦了擦唇角,走向男人的方向时,颇有些英勇就义的感觉。
看着少女纤瘦的背影,路栖鹤眉峰极轻地蹙了一下。
这么近距离地接触死者,她难道就不怕吗?
想当初他在第一次见凶案现场时,吓得好久没睡过一个安稳觉。
南知意在有些狰狞的男人身前站定,伸手抚上了他早已停止跳动的心脏。
丑时的夜黑得能吞噬一切。
南知意发现自己正处于花径中央的十字木架上。
手腕脚踝被粗麻绳反绑着,传来阵阵剧痛。蒙汗药让她意识混沌,眼皮重得掀不开,脖颈被绳子牵引着被迫扬起。
一袭红衣踩着花瓣走来。
短刀在掌心转了个冷冽的弧度,她停在南知意面前,左手猛地捏住她的下巴。
刀刃割裂皮肉的声响在死寂中格外清晰。
南知意的身体猛地绷紧。
喉咙里爆发出一声模糊的、绝望的呜咽,却很快被血沫堵住,汩汩鲜血顺着脖颈而下,浸湿了她的衣襟。
南知意依稀看到,红色身影收刀时,正慢条斯理地用衣襟擦去刀上的血污。
而后她凑近了她。
舌尖轻舔了舔唇角的血珠,眼底翻涌着病态的快意,随即又归于死寂。
“还是那件嫁衣。”
回神时,女人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,还下意识摸了摸完好的脖颈,“不过因为蒙汗药的缘故,我从头到尾都没看清她的脸。”
苏景然不忍地看着摇摇欲坠的南知意,上前一步伸手扶她。
路栖鹤攥紧的手放松了许多。
他生生止住上前的脚步,“也就是说,并不一定是段若萱。”
“或许吧。”
南知意借着苏景然的力气堪堪稳住身形,看到尸体的那股反胃感还在体内横冲直撞,她干呕两声后,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。
混沌的脑中闪过一丝清明。
咳嗽声!
那种虚弱无比的咳嗽声是前两次都有的,可这回,她什么都没听到。
联想到碰到段若萱时胸口的刺痛,南知意转了转眼珠。
“大人,要不把鬼新娘剖开看看呢?”
话毕,她看到路栖鹤黝黑的瞳仁陡然亮了起来。
“回衙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