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降临。
呼啸的北风中,这台破皮卡仿佛变成了四十岁之后的小雅,在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位老司机惨无人道的狂野驾驶后,车身状态奇差无比,他妈的一开起来就四处漏风。
我被冻得浑身上下一片冰麻,总算赶在八点之前,来到沙场上游三多百米的位置。
南瓜和小安哥已经在等候,准备往井房里搬运豁口板。
“卧槽?”
见我哆哆嗦嗦犹如筛糠,南瓜忍不住问:“啥情况啊川哥?你咋这会才到,还特么冻得跟三孙子似的?”
“滚蛋!”
拍了他一巴掌,我说你特么才跟三孙子似的。
“咦?”
忽然!
我刚把话说完,就见南瓜鼻翼一动,凑近我用力闻了闻,而后瞬间脸色大变!
“我靠!川哥!你……你偷着去嫖了?”
“昂?”
我顿时一懵,赶忙否认道:“没、没有啊?你为啥这么问?”
“不可能!”
南瓜脖子一梗噔,立即就说:“你要是没去嫖,身上哪来这么大的女人味儿?”
窝操?!
我赶忙左右闻了闻。
结果并没闻见什么女人味儿,只有一股老皮卡里的机油味儿,然而眼见南瓜满脸笃定,却又并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。
“不是?”
我惊讶道:“真的假的啊!这你都能闻出来?”
啪——
南瓜猛地一拍大腿,当即奸笑着冲小安哥伸出手,兴奋的说:
“安哥!你输了!一百块钱!”
小安哥一脸腻味,掏钱的同时冲我上下乱看,吐槽道:“我嚓~,川子,你也忒不着调了?亏我这么信任你……”
“艹!”
我嘴角不自觉抽搐,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票子说:“安哥你没输!我真没去嫖!”
说话间我扯过背包,拉开拉链凑到二人面前。
“看!”
瞧见里边的东西,他俩瞬间愣住。
装的是什么?
撸子!
这就是我给瘦头陀打电话的原因,他有四个保镖,身上长期揣着家伙。
听我大致解释了一遍下午的事儿,两个人脸上逐渐严肃起来。
“川哥!”
南瓜问:“那内个小娘们儿,说的什么坝上黑头羊……不好惹?这啥意思啊?跟你放狠话儿啊?”
“我也不是特别明白……”
一边搓手一边跺脚,我说:“我跟姚师爷打听了,他告诉我,黑头羊是德化、商都还有张家口康保、张北那一片儿,坝上地区的一种羊,头是黑的,完后吧……这个词儿也有形容那些地方的人比较生猛,不太好相处的意思,反正不是啥好说法儿。”(真的,这个词儿有点儿地域黑,大家要去张北旅游的话,可千万别这么说,不然搞不好会被骂)
“可要说她是放狠话,说不太通啊,因为她就不是那边儿的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