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身红色骑装的杜轻云,混在牧家铁骑的队伍里!
牧怀风不可能不知道,他为何没有告诉她!
陆招娣确认牧怀风没有回头、没有停滞,逐渐消失在远处时,她忽地沉下脸。
周错的马车在骑兵之后,停在陆招娣面前。
他走出来,朝陆招娣抬手致歉:“圣上有令,此次杜轻云以戴罪之身,极力辅佐牧家军,实乃大义,让她一同回京封赏。”
晨曦下的陆招娣,面色冷得如同刚化了冰的春水,眼眸里几乎凝起冰渣。
“周错,这旨意,牧家早已知道了吧?”陆招娣站在马车上,微微低头,睥睨周错,“你与他,是何时知道的?”
周错被问得头皮发麻,只得照实回答:“半个时辰前。”他立刻解释,“但是我们已经想好对策,杜轻云”
他也想帮牧怀风,但实在是没有办法。
他已经安排好,牧怀风与杜轻云不会再有半点关系。
但他没想到,牧怀风让陆招娣在朔州城下等着同行。
站在地上的周错能清晰地看到陆招娣眼中的怒火。
他堂堂礼亲王世子,看见这样的陆招娣,都觉得难办。
他飞快说道:“怀风让我来与你解释,他不知道这件事情,现在宣旨的公公也同行,他不好过来,等今晚扎营,他一定来与你解释。”
陆招娣冷眼看着周错。
她相信这些话,但不会纵容这些行为。
她在朔州听牧怀风解释,不代表以后所有的误会,她都愿意仍然听他的。
陆招娣转身进了马车。
就在周错以为她是默认今晚等牧怀风的解释时,却听见马车里声音:“麻烦世子转告他,此生再见是路人。”
闻言,秦钰慌得回头劝陆招娣:“这事我觉得还是要再……”
周错脸色一变,连忙上前一步,拦住陆招娣的马车:“陆姑娘!今天的事情,并非怀风本意,实在是圣命难违,牧将军他根本无法阻拦!”
“无法阻拦?”陆招娣冷笑一声,眼底寒意更甚,“他是无法阻拦,还是根本没想过要拦?杜家当家跟着牧家军一同进京,那我陆氏药材行算什么!杜轻云与他有过婚约,他们一同进京,我又算什么?”
周错被她噎住,喉结滚动,一时竟说不出话来。
秦钰在旁急得直搓手,低声道:“招娣,你别冲动,事情或许还有回转的余地……”
马车缓缓启动,陆招娣靠在车壁上,指尖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,指节泛白。
她闭了闭眼,试图平复胸口翻涌的怒火与失望,可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昨夜牧怀风躺在她床尾的模样。
她想知道,他到底有没有真的把她放在心上??
她想起杜轻云那身鲜艳的红色骑装,在阳光下耀眼得刺目,混在牧家铁骑之中,仿佛她本就该属于那里。
而她陆招娣,却像个笑话一样,差点就慢悠悠地跟在粮草队伍后面。
周错叹口气:“那就没办法了。”他朝后面扬扬手,让等在一边的队伍上前。
陆招娣推开车窗,见状,眸光微沉,声音低而冷:“世子这是什么意思?”
周错嘴角往后牵动,无奈:“怀风说,如果劝不住,就跟着你,你去哪里,我们也去哪里。”他大拇指往后指向那些斥候,“都是营里的好手,绝不会跟丢。”
陆招娣脸颊上泛起红晕,不是脸红,是被牧怀风气的。
牧怀风猜到周错劝不住陆招娣,于是提前安排人跟着她。
陆招娣咬牙:“随你们!”
她刚要关上车窗,岂料外面斥候吼声震天:“多谢将军夫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