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着就是葛大彪的声音,粗哑得像砂纸磨木头,还带着点不耐烦:“花姐,话别说得这么难听。你家姑娘是自愿留下来的,我又没逼她们……
这合同上白纸黑字签了名,就是有法律效力的,你想带她们走,也得问问她们愿不愿意。你总不能逼她们跟你回去干那些掉脑袋的事吧?”
陈乐隐约听到了一个称呼之后,心里咯噔一下!
花姐?果然是燕子门的那个大姐大。
他之前听葛三叔说过,燕子门专靠美色“做局”,手下的姑娘个个会勾人,跟葛大彪素有往来,没想到今天正好撞上两人起冲突。
他屏住呼吸,继续听着里面的动静,手指悄悄摸向腰间的猎刀!
包房里,花姐坐在真皮沙发上,手里攥着把小巧的黑骨扇,扇面绣着朵墨梅,此刻却被她捏得变了形,扇骨都快嵌进肉里。
她穿件深红色的紧身连衣裙,领口是低领的,露出颈间戴着的珍珠项链!
珠子是淡水珠,却圆润饱满,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,一看就是花了心思挑选的。
她的头发烫成时下最流行的大波浪,发尾卷得恰到好处,垂在肩膀上,鬓角的碎发用发胶固定住,露出光洁的额头,额前的碎刘海修剪得整整齐齐。
脸上化着精致的妆,眉峰挑得利落,眼线画得细长,口红是正红色,衬得她皮肤更白,只是此刻脸色却白得发僵,连嘴唇上的口红都像是褪了色。
她的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三个女人!
都是她一手带出来的徒弟。
最小的那个叫小红,刚进燕子门的时候才十六岁,怯生生的,连话都不敢大声说,是花姐教她画眼线、教她怎么跟男人周旋!
教她被欺负了怎么反击!
甚至在她生病的时候,还整夜守在床边照顾。
可现在,她们穿着暴露的吊带裙,裙摆刚过大腿根,肉色丝袜勾着丝,膝盖跪在红地毯上,头低得恨不得埋进地毯里,连看都不敢看花姐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