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榕指了指桌面醒酒器里的红酒,“而且这酒,本来就是拿给你……你们喝的,我开车来的,喝不了一点。”
二十多年了,凌秩每年就是再忙,人在国外都会赶红眼航班回来,就为了和郑源一起过生日。
郑源听了他这话,定定看着他的眼睛,像是想要从中判断他这话真假。
片刻后,轻轻叹了口气,“好吧。你……要是什么时候能跟我们一起过,该有多好。我每年的生日愿望都是这个。我也不是逼你,我就是……”
觉得凌秩挺可怜的。
郑榕没有对不起凌秩,凌秩也没有对不起郑榕。
凌秩没结过婚,甚至没有和其他男男女女谈过恋爱,从年少至今,这辈子只爱过郑源一人。
整副心思都放在了他们父子身上。
做错事的是他郑源,是他妥协了,选择了按照家人安排和女人联姻结婚。
郑榕是他荒诞婚姻的受害者。
郑源觉得,无论是凌秩还是郑榕,最应该恨的人,是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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恨他的胆怯,恨他的懦弱,恨他的不负责任。
可是他们却都不忍心恨他,于是一个将情绪迁怒,另一个默默承受。
一个受害者默默承受了来自另一个受害者的愤怒情绪。
凌秩没有自己的孩子,这辈子也不会再有了,所有对晚辈的牵挂,都放在了郑榕身上。
而郑榕如果连看到他都不愿意的话……
郑源的确是觉得,他太可怜了。
如果换做平时,知道郑榕不爱听,他也不太多说,但今天大概是因为儿子的态度的确很温和,所以没能忍住。
“榕榕,我这辈子还能看到这天吗?你还能原谅他吗?原本我也不想提,没想让你不高兴。”
“可前阵子凌秩生病,不算多严重,但也挂了好几天的吊瓶。我挺担心,他倒挺自在,和我说,以后老了如果真能走在我前头也好,起码我会管他。”
“要是走在我后头,他怕连个给自己收尸的都没有,更怕没法和我同墓而葬。”
郑榕听着父亲这些话,没有打断,没有做声。
他知道,父亲应该是憋很久了,才会说出这番话来。
而父亲口中复述的凌秩的话语,让郑榕心里很不舒服,他没想过,那个在商界叱咤半生、杀伐果决的人。
竟会悲观成这样。
“儿子。”郑源看着他,“就算你不能原谅他,也别恨他,好吗?”
“其实你知道应该恨的人是谁。”郑源笑了笑,笑容看起来却有些悲凉。
郑榕深吸了一口气,实在不愿在父亲生日当天,让他这么难过,“爸,我明白你的意思,你……给我点时间。”
“今天你生日,我希望开开心心地过,我陪你吃饭,他跟你一起吹蜡烛切蛋糕,也挺好的。好吗?”
郑源听了这话,点点头,笑了笑,“吃吧,都是你喜欢的菜,杨姨做了挺久。”
郑榕拿起筷子吃菜,的确都是他喜欢吃的菜,但其中有一道菜,紫苏煎黄瓜。
郑榕知道,这应该不是杨姨做的。
而是凌秩做的。网?阯?发?布?页?ⅰ???????è?n???????????????????
郑榕喜欢吃这道菜,但又和普通的口味不一样,他喜欢吃煎得有些过火的,因为第一次吃这道菜时就是凌秩做的,就是这种煎得有些过火的口感。
所以尝一口就知道。
郑榕陪父亲吃完了这顿饭,“好了爸,那我就先走了,之后可能要在乡里忙活一段时间。”
“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