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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件事说来也怪，卷宗上所记录，余筱筱是投缳自缢。按理说她是不想活了才自杀的，抓到后也很痛快就认罪了，可前任摆渡人追捕了很久才将她的鬼魂缉拿归案。余筱筱像是一早就知道会有人来抓她，所以才东躲西藏的，这事儿怎么看都前后矛盾啊。”
“的确如此，或许是有人指使余筱筱自杀，让她在地府阎罗面前认下所有的罪，可她不愿死后也任人摆布，所以才躲起来不想替别人背黑锅。”
“细想之下，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了。如果能像查周崇剥皮案时一样，看一下余筱筱生平记录的册子就好了。”
闻言，凌霄摇摇头。
“周崇的册子是我探望鹿爷时向酆都大帝求来的，若非大案要案，事态紧急，酆都大帝八成不会同意。”
“可这件事关乎上百人的性命，怎么能不算大案要案？”
“若是尚未结案，或许我能再去求一求，可前任摆渡人已经抓到了认罪的余筱筱，这样贸贸然去求，只怕不会如咱们的愿。”
凌霄把话说得十分委婉。
她其实更担心上一位摆渡人心存不良，与邪修有所勾结。
如果因此打草惊蛇，被人家反将一军，那就更不妙了。
“玄英，你再帮我查查有没有裴莺入地府的记录。这件事你千万不能对地府的同僚提起半个字，我有些猜测尚未证实，行事万万小心些。”
“好，姐姐，我都听你的。”
“你把那些鬼魂都带回地府，按章程办事即可，若有亲眷尚在人世的，就让他们再去见一面。至于郑祥泰就暂且交到我手上，他恨我入骨，爱妹至深，再加上他对裴莺的感情，或许能利用这几点为突破口。”
片刻后，凌霄目送众鬼魂进入铜门，直至铜门消失。
“你给我过来。”
身后封离一手抱着婴儿骸骨，一手抓着判官笔牵着郑祥泰从小洋楼走出来。
郑祥泰满脸丧气，任由封离摆布。
“你们没让那摆渡人把我一起抓走，到底想干嘛？”
“刚才你编了一连串的谎话，我一个字都没信，但你提起裴莺的时候，眼中充满了怜爱。我看得出，你是真的很喜欢她。”
“是又怎样？”
“裴莺的丈夫胡小海说，裴莺也是中毒气而死，可你那么喜欢裴莺，怎么会伤害她呢？”
“我当然不会，是胡小海害死她的，这两年我也一直在找裴莺的魂魄，但她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，一定是胡小海干的！”
“事关人命，也不能平白把裴莺的死扣在你头上，总得查清楚才好。封离，牵他走，咱们找地方落个脚再好好审他们。”
凌霄秀眉上扬，一脸的不怀好意。
回到车旁边，长生已经等候多时了。
“怎么样，没事吧。”
“有姐姐出马，还不是手拿把掐。”
“这货是谁？”
“郑祥泰。”
闻言，长生看了一眼在车里专心扣指甲缝里黑泥的胡小海。
“幸亏他看不见鬼，否则又该整幺蛾子了。”
“不必管他，先把这个婴儿的尸骨好生放进后备箱。至于郑祥泰嘛，封离，你们仨挤挤，要是这货不听话，该骂骂该打打，不用忌讳旁人。”
凌霄眼眸微挑，意有所指。
封离看了一眼在车里这儿摸一下那儿扣一下的胡小海，立马心领神会。
“我明白姐姐，保证让这郑祥泰乖乖听话。”
郑祥泰面前的视线被三人遮挡严实，根本不知车里还坐着一个老熟人。
等车门一开，郑祥泰看到胡小海愣了一下，然后像发了疯似的要冲进去。
要不是有封离在后面拉着，胡小海就被鬼缠身了。
胡小海不耐烦地说道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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