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紫禁城的秋风并未带走夏日的燥热,反而因为几场未下的闷雨,让这座红墙黄瓦的庞然大物显得愈发压抑。
自太子承祜从西洋归来,已过三月。
那日回京的盛况至今仍是京城茶余饭后的谈资。
几十艘吃水深重的海船载回了足以填满半个户部银库的黄金白银,还有那些见所未见的一级战列舰图纸与精密机床。
然而,这泼天的富贵与功勋,并未换来乾清宫那位的一展欢颜。
相反,乾清宫的气压一日低过一日。
……
养心殿东暖阁。
康熙手中捏着一串楠木朝珠,拇指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一颗颗圆润的珠子,力道之大,竟让坚硬的木质发出细微的悲鸣。
案头摆着的,是这三个月来,他对太子党羽的一系列“调整”。
那个在工部极力推行西洋火器改良的郎中,被他以“甚至荒嬉”为由,贬去了贵州修路。
几个与承祜交好的蒙古王公,也被他寻了由头,削减了岁币。
他在试探。
像一头年迈的狮王,在试探那头早已长成、鬃毛比阳光还要耀眼的年轻雄狮的底线。
“万岁爷,”梁九功捧着一杯热茶,腰弯得几乎要把脸贴到地上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太子殿下求见。”
康熙摩挲朝珠的手猛地一顿。
“宣。”
厚重的门帘被掀开,一股仿佛带着凛冽雪山气息的冷香,瞬间驱散了殿内沉闷浑浊的空气。
承祜缓步走入。
他今日穿着一袭杏黄色的太子常服,上面用金线绣着盘龙纹样。
这本是寻常的装束,穿在他身上,却生生夺去了满室的光华。
“儿臣给皇阿玛请安。”
承祜的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,又带着一丝让人耳膜酥麻的磁性。
他没有跪。
作为大清唯一的嫡长子,作为手握半个世界贸易命脉的“隐形帝王”,他在康熙面前的特权早已超越了礼制的束缚。
康熙看着眼前这个完美得近乎妖孽的儿子,心中那股复杂的滋味再次翻涌。
骄傲吗?当然。
恐惧吗?
康熙不愿承认,但他确实在那双平静的眼眸中,看到了自己日益苍老的倒影。
“这时候过来,是为了工部那个郎中的事?”康熙端起茶盏,借着低头吹沫的动作掩饰住眼底的阴霾,“朕说过了,大清以骑射为本,奇技淫巧不可……”
“皇阿玛多虑了。”
承祜淡淡打断了康熙的话。
他不仅没提那个被贬的郎中,甚至连一句求情的话都没有。
相反,承祜整个人在这一刻冷静得可怕。
这三个月来,康熙像是一个顽固的老农,试图用一把生锈的剪刀,去修剪一棵早已参天的大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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