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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一十六章选举
有傅斯年给的台阶，傅母慌乱的心终于找到了落脚处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指甲慢慢松开，仰头狠狠瞪了姜婉一眼，转身就走。
目送着俩人消失在眼前，王婶子朝地上啐了一口。
“呸！一直看不上我们家婉丫头，上门找事的时候倒是想到了婉丫头，也不嫌躁得慌！”
她扯着嗓门，故意让走出老远的傅母能听见：“当初他们傅家走在路上，都不稀得和婉丫头说话，现在倒摆起婆婆的谱了！”
王婶子双手叉腰，声音在院子里回荡。
“行了，别说了，让旁人听见该笑话了。”王村长抽着旱烟劝着。
王婶子正在气头上，声音又拔高了几分：“我就是看不惯这做派！需要人撑腰的想起你了，平时连个好脸色都舍不得给。”
“婉丫头，婶子和你说，这事你可不能心软，一个弄不好，里外不是人，到时候受累不讨好。”
姜婉眼底掠过一丝暖意，笑着爽快地应了一声：“放心，婶子的话我都记住了。该硬气的时候，我绝不会含糊。”
走在乡间土路的傅母身形一顿，枯瘦的肩膀微微发抖。
她听得清清楚楚，每一个字都像是针扎在心上。
侧目看着傅斯年紧绷的下颌线，傅母心头一跳，试探性地问：“斯年，你……你是不是也在怪妈？”
“当初的情况，妈会有那种想法实属正常。”
“你是我们傅家这代人里面的佼佼者，反观姜婉，她只是一个杀猪匠，你说你们俩个人哪能配在一起？”
傅斯年停下脚步，目光沉沉地望向远方。
暮色四合，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，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。
“若不是这个杀猪匠，我爸的腿早就保不住了，或许连人也就……”
“那时候，我们全家刚下乡，身上一分钱都没有，整日饥肠辘辘，也就村长看我们可怜，分给我们十来斤粗粮和红薯。”
“十来斤粮食，我们全家人大小五口人吃，吃完了又该如何？你想过吗？”
这句话像记重锤，砸得傅母身子一晃。
“那种情况下，要不是姜爷爷看我长得好看，正好他又缺孙女婿，兴许我还入不了姜家的眼。”
说着，傅斯年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：“即便重来一次，我依然会这么选择。那不是最好的选择，但却是当时……唯一能让我们全家活下去的选择。”
暮色渐浓，他的身影在夕阳余晖中显得格外坚定。
风把他未尽的话轻轻捎来，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在傅母心上。
“妈，当我们连活下去都要靠别人接济时，那些所谓的骄傲，真的比一家人的性命还重要吗？”
风声过后，田野陷入一片寂静，傅母怔在原地，耳边反复回响着这句话。
大丰村在石坪村的西南边，相距不算太远。
每个村子的格局都差不多，村口最宽敞的房子就是大队部。
青砖灰瓦，墙上还留着些斑驳的标语印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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