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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时之间,议事堂内全是笔触和纸张摩擦所发出的“沙沙沙”的声音。
“而本次秋季作战的重点,就是在西线。”
说到此处,韩复停顿了一下,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,沉声说道:“中军衙门各职能房头,战兵各干总部,都必须要针对此次西线作战制定相应的工作方案。五天之内,统一报到中军文书室,过时不报者,以坐失军机论处。”
“爹,你啥时候回来的?”
下午收操之后,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,陈大郎刚出场的大门,正准备去军医院里找林家娘子呢,就意外的见到了消失许久的自家老爹,正站在外头。
这位与河南总兵同名的陈永福,虽是有些风尘仆仆的,但脸上白净了不少,身材也略有发福,穿了件海青色的直缀,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。
一见到自家大郎,陈永福就拉着对方侧走了几步,来到稍微僻静点的墙边,低声说道:“大郎,爹之前是跟朱站长去了武昌,这些日子咱武昌站着实收集到了不少情报,朱站长更是和左梦庚左公子的人都搭上线了,这次朱站
长回来向韩大人述职,我也就跟着回来几天......”
“爹。”陈大郎又是无奈又是气恼地说道:“这都是绝密情报,你跟我说这个干啥?你既然去了军情局,难道不知道保密条例吗?泄露秘密,被发现是要杀头的。”
“咱又没有说啥,咋能算是泄露秘密呢?”
陈永福先是替自己辩解了一句,在看到儿子表情有些不对后,立马摆手道:“好好好,爹不说这个,不说这个。爹这次回来,是有一件大事要办的。”
“啥大事?”陈大郎下意识追问了一句,同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。
他打记事起,一听到爹说要干大事,到最后,准是一地鸡毛。
一次例外都没有过。
陈永福脸上浮现出陈大郎看不懂的微笑,乐呵呵道:“大郎,咱刚才听说了,你升了干总官对不对?”
“爹,你从哪里听说的?”陈大郎警惕道。
“这还需要从哪里听说么,军马坊那边早都传开了。爹不仅知道你升了总官,还知道你马上要去谷城打仗是不是?”陈永福的语气就像是在向儿子卖弄自己的情报收集能力。
军马坊就在狮子旗坊的北边,是河南、鄂西那边溃兵和寨兵到了襄阳以后的驻地。
陈大郎一阵无语。
韩大人今天午间刚开的军政会,刚做出的命令,并且还特意强调了编制变动和西线作战计划,要做到保密不外传,结果这才半天过去,连老爹一个刚从武昌回来的人都知道。
这帮义勇营的人,真是匪性不改,日他娘的!
“爹,咱在冯家巷那边分到了一个小院子,你回襄阳就待在家里好好歇着,别跟义勇营那帮人搅在一起,对你没好处。”陈大郎扯着自家老爹的衣袖,又告诫道:“不明不白的消息,也不要随便瞎传,被逮到是要坐监的!”
“你看看,老子告诉儿子的事,那能叫瞎......好好好,这个也不说,这个也不说。”
见大郎脸色不对,陈永福立马不说下去了。
顿了顿,他脸上再度流露出那种让陈大郎看不懂的笑容:“大郎,爹刚才不是说,这次回来要办一件大事么?哎呀,你娘走的早,这些年来都是咱爷俩相依为命,那些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苦日子就不必说了,如今你是干总,爹
这武昌站的副站长也算是个副把总,咱爷俩算是都混出个人样来了。这些天吧,爹总觉得,家里应该要添点人口了,大郎,你咋说?”
陈大郎虽然已经是干总,但毕竟还是少年人的性格,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,有些扭捏的说道:“爹,我当了千总,下个月开始工食银子就能升到五两,加上之前攒的以及战斗缴获,现在手里有四五十两银子呢,够咱家再添一
口人的。”
“爹要跟你说的,就是这个事情。你把银子给爹,加上爹在武昌攒的银子,差不多就够用了。”说话间,陈永福作伸手状。
陈大郎愣了一下,急忙说道:“爹,我找人问过了,不要那么多。”
“你找谁问的?”
不等儿子回答,陈永福又立刻说道:“一般人家的姑娘是要不了那么多,但这次找的是省城人家的姑娘,自是和地方上的不一样哩。”
“省……………省城的姑娘?”陈大郎脱口问道:“爹,你找省城的姑娘作甚?”
“你这孩子,傻了不是?爹刚才不是说了么,要给家里添一口人的。”陈永福老脸一红,也带着点不大好意思的感觉说道:“爹在省城,给你又找了一个娘亲。”
“啊?!”
与此同时,校场内的那棵歪脖子槐树下,何有田张大了嘴巴,如?考妣般哀嚎道:“狗日的梁勇现在都是......千总了?马,马大哥,你骗我的吧?”
“我骗你这个作甚?”马大利脚踩在树干上,认真擦着皮靴,头都没有抬。
何有田捂着心口窝,一脸承受不了这种打击的表情。
自己当伍长的时候,梁勇只是自己手下一个普通士卒,后来参与六合堂行动的时候,自己只不过稍稍一犹豫,让梁勇抢先把六合堂的掌柜给抓了,从此之后,两人境遇就开始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。
梁勇顶了自己伍长的位置,打完拜香教之后升任旗总,双河镇之战前提的第五局把总,现在又成了年饷大几十两,能住独门小院,能娶妻纳妾,手下有上千人马的干总。
而这一切的一切,都只是那个晚上,自己在面对六合堂掌柜时,稍微犹豫了那么一丢丢造成的。
梁勇过的,本该是自己的人生啊。
“日他娘的。”何有一下子感觉自己的心好痛好痛好痛。
马大利这个时候根本顾不上何有田心里是怎么想的,他把皮靴擦干净,又整了整有些褶皱的作训服,低声问道:“何有田,你上次说的县学附近,有家酒店叫啥来着?”
“咋?马大哥你问这做啥?”何有强忍着心痛问道。
马大利左右各看了一眼,见没有人关注这边以后,才低声说道:“咱想请文书室的陈孝子吃个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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