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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黑风高夜，山风卷着枯叶在村外打转，黑石寨的几十号人攥着刀棍，悄没声地朝小河村摸来。
刚从山上下来，院里的乌金就竖起了耳朵，跟着大黄狗一起“汪汪汪”地狂叫，声音冲破夜的寂静。住在外院的林一、林二被狗叫声惊醒，两人对视一眼，忙趴在地上贴耳听——院外隐约有脚步声，还带着金属碰撞的轻响，显然是有人朝这边来。
“快起！有情况！”林一低喝一声，林二立马去拍其他伙计的门。没一会儿，外院的人都醒了，各自抄起靠在门边的锄头、木棍，守在院门口。
张氏和李氏也跟着自家汉子起了身，不敢耽搁，没敢点灯，摸着黑往内院各屋跑，一边拍门一边轻喊：“醒醒！都快醒醒！外头好像有贼闯进来了！”
时老大几人在屋里也听见了狗叫，刚披衣起身，就听外院传来“有贼人”的动静，忙摆手不让屋里人点灯——怕亮光照出去，给外头的人指了方向。
借着窗缝透进来的月光，男人们低声嘱咐女人：“快带孩子去地窖迷宫，别出声！”郑氏赶紧抱起怀里的小娃，刘氏接过时海手里的小雨，轻手轻脚往地窖走。
她们进去后，时海特意把厨房柜门挪回堵好，才算放心。两个小娃许是睡得太沉，竟没哭闹一声，省了不少麻烦。
这边安顿好妇孺，男人们都抄起家伙——菜刀别在腰上，锄头扛在肩头，悄没声地往外院走。院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，谁也没说话，只盯着院门口的方向。乌金和大黄见主人都起身戒备，也停止了狂叫，耷拉着尾巴贴在男人们脚边，耳朵却竖得笔直，警惕地听着院外的动静。
山风里没了狗叫，小胡子攥着刀骂骂咧咧：“老二！你他妈之前怎么没说，这老时家还养着狗！”
老二缩了缩脖子，慌忙辩解：“老大，那二麻子没提啊！我哪知道……”
“少废话！”小胡子打断他，挥了挥手里的刀，“来都来了，还能退回去？走！”
一群人摸到老时家大院外，抬头瞧见三丈高的围墙，都犯了愁——这墙这么高，没个借力的地方，咋爬？
老六凑上前，拍着胸脯喊：“老大，来俩人搭个手，我先爬上去探探路！”
旁边两人立马蹲下身，老六踩着他们的肩膀，手抠着墙缝，没费多大劲还真爬了上去。
也难怪他叫“老六”，手脚倒是利索，可他趴在墙头上，连下面的动静都没细看，撅着屁股就顺着墙边往下滑。
哪料墙根下早有埋伏！守在暗处的周年几人，见他露头，互相递了个眼色。等老六的脚刚沾地，周年抡起手里的木棍，“嘭”的一声就砸在他后脑勺。老六连哼都没哼一声，直挺挺地倒在地上，晕了过去。
老六一晕倒，张三、李四立马出来。一人抬头一人抬脚，悄没声地把人往柴房搬。
两人把老六往地上一扔，找了根麻绳，三下五除二就绑了他的手脚，连脚踝都勒得紧紧的。怕他醒了叫喊引人注意，张三又从灶房摸来块擦锅的粗布，揉成团塞进老六嘴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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