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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没写长篇大论,只在信纸末尾加盖了自己的私印,然后折好,封入信封。
她将信递给那个侍卫:“这封信,不用带给莽格勒。你立刻派出最快的信使,飞马送往大离墨县。亲自交给来福商会林亦!”
“林亦?”连祁开元都愣住了,“他不是刚带着商队回去没多久吗?怎么又要他来?”
“让他来的,”祁云熙嘴角勾起一抹极淡、带着深深疲惫却又无比冷定的笑,“不是林亦这个人。是来福商会的分量。”
她指尖点了点那薄薄的信封:“光靠嘴皮子能撬开大蛮的嘴,我何必千里迢迢跑来北疆折腾自己这副身子?他现在疑我,惧我,更要算计我能给他带来的价值。光凭空口白牙的许诺,只会让他觉得我在画饼充饥。”
祁云熙疲惫地半合着眼,声音低得像耳语,却字字如刀:“让他看看饼有多厚、多真。我要林亦带着商会最硬的底气,最实在的诚意。立刻马上,给我押送到王庭边界来!要亮出能让莽格勒和他背后那些王庭饿狼,看一眼就拔不动腿的分量。
只有实实在在砸过去的利益,告诉他:跟我合作,现在你看到的这些,只是定金。后面是十倍、百倍的金山银海!他才会真正动摇,才会掂量清楚,跟我祁云熙做盟友,比他缩在王庭那破壳子里跟一帮豺狼勾心斗角更有赚头!”
她说完这段,似乎耗尽了最后一点心力,重重地靠回软垫里,呼吸急促,额角又渗出细密的冷汗,手也无意识地去捂小腹,那系统的折磨并未因局势紧急而减轻分毫。
祁开元站在原地,胸中翻江倒海。
他看着妹妹在极致虚弱中依旧闪着光的算计眼神,再低头看着那封即将飞马南下的信函,仿佛看到了一张无形的用金山银海和犀利手腕织成的大网,正无声无息地扑向危机四伏的大蛮王庭。
他终于彻底明白了小妹此行的真正分量。
她不是去求人,是去下注。
用庞大的商业资本和精密的布局去撬动整个棋局!
那颗一直悬着的心,竟奇异般落了些许。
他深吸一口气,大步上前,在祁云熙愕然的目光中,用那双满是茧子却异常稳定的手,小心翼翼地将她身上滑落的薄被向上提了提,仔细地掖好被角。
动作笨拙,却无比郑重。
“哥懂了,”祁开元的声音低沉下去,带着一种磐石般的决心,“我去王庭。不是去做莽格勒的盾,更不是去逞匹夫之勇。”他抬起眼,目光如炬,直刺向北方那未知的风暴,“我去,是要让他莽格勒,还有大蛮王庭那些饿红了眼的狼崽子们都给我看清楚。”
“我妹祁云熙,和她背后整个来福商会,还有站在商会后面的部队和军事力量到底有多强大。”
祁云熙看着大哥眼中那前所未有的明晰与决断,心口一松,那股绷到极致的弦终于松了几分。她知道,这把稳了。
莽格勒的侍卫领命,揣着那封重若千钧的信函,飞快地转身冲入屋外的寒风里。
马匹的嘶鸣声传来,一个带着大蛮标记的快马信使如离弦之箭,撕裂夜幕,直扑南方墨县而去。
另一队王庭方向的精骑也已备好。祁开元一把抄起自己的佩枪,那冰冷的枪杆入手,一股沉稳如山岳的气势油然而生。
他回身看向祁云熙,眼神再无疑虑,只有指哪打哪的纯粹。
“哥,”祁云熙在他转身前,轻轻补了一句,声音疲惫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淡然,“别小瞧了陈骁布的局,他以为拿捏住了莽格勒和赏花会这两步棋,就吃定了盘面,但他忘了。”她微微扬起唇角,露出一丝冰冷的嘲讽,“他引以为傲的那几步妙手,棋子落下的那一刻,都被明晃晃地亮在我眼下了。”
“他吃了子,却不知道,棋盘下面早就漏了。”
程骁以为步步先机,吃干抹净。
这场暗中的较量,必定是她的赢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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