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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躯体正在飞速垮掉,连魏大夫都感到束手无策。
“他之前……可是受过什么内伤?”魏大夫问她。
茅清兮沉默片刻,轻轻点头:“中过寒星露,刚刚化解体内毒素。”
“这就对了。”魏大夫摇了摇头,“寒星露本就伤身,他底子还没养回来,又遭此一劫……”
话未说完,但其中意味,不言而喻。
茅清兮死死咬着下唇,口中弥漫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。
魏大夫看着她,语气沉重:“再不给他用你熬的药,只怕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茅清兮的声音干涩沙哑,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。
冀容白昏睡的时候越来越多,茅清兮虽恨不得时时守在他身旁,却又放不下那些在生死边缘挣扎的病人。
魏大夫见她如此,便也不再多劝。
要不要给冀容白用药,这选择,只能由她自己来做。
炉火轻轻跳动,映照着药罐中翻滚的药汁。茅清兮全然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这里的,又是如何熬好了药,并将它端到了冀容白的床前。
她知道,冀容白的身体异于常人,霸道的药,他受不住。
其他人可以换着方子试,但他不能。
一旦这次的药方无效,他怕是……再也撑不到下一次了。
茅清兮站在床边,目光呆滞地看着窗外。
日光从床头缓缓移至床脚,最终消失在黑暗中。
她双手捧着药碗,指尖冰凉。
她还是没想好,迟迟下不了决定。
越是靠近,她越是害怕。
她自认不是什么良善之人,哪怕一心救人,也做不到全然不顾自己。
可偏偏,只要一面对冀容白,她所有的冷静与果决,便都成了优柔寡断。
她害怕,害怕一个不小心,便会让他……
她厌恶这样的自己。
冀容白,他怎么敢把命交给这样自私的她?
屋内一片昏暗,唯有茅清兮低垂的头,隐没在无尽的阴影中。
“怎么不点灯?”
低哑虚弱的声音,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寂。
茅清兮猛地抬头,只见冀容白不知何时醒了,正睁着一双眼,定定地看着她。
他唇上干裂,起了细细的皮,嘴角还残留着未擦净的血痕。
“娘子……何时来的?可是……背着我看了许久?”他声音很轻,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。
茅清兮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,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。
“你……你这副样子,丑死了,谁要看你。”她生硬地别开脸,不去看他。
“哦?”冀容白挣扎着抬起手,轻抚着面庞,“我这张脸,不是应该让娘子……百看不厌么?”
“百看不厌……”茅清兮喃喃重复着,目光涣散。
冀容白没再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她。
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味。
他的目光落在茅清兮手中的药碗上。
“可是……晚上的药熬好了?夫人亲自照料于我?”
茅清兮紧紧握着药碗,手背上青筋隐现。
“给。”冀容白的声音很轻,却不容置疑。
许久,茅清兮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干巴巴地问:“你……真要喝?”
“嗯。”冀容白应了一声,看着她的眼睛。
茅清兮盯着那碗黑漆漆的药汁,犹豫了半晌,才舀起一勺,缓缓递到他唇边。
冀容白没有丝毫迟疑,张口便要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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