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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白的“家”，实在称不上家。
一大一小两间低矮的茅草屋，墙壁是黄泥混着稻草糊的，不少地方已经开裂剥落。
屋顶的茅草稀疏，可以想象下雨天必定是外面大雨，屋里小雨。
屋内更是简陋至极。
一张用土坯垒成的炕，上面铺着发黑破旧的草席。
一个缺了腿用石头垫着的瘸腿桌子。
一个豁口的陶罐算是水缸。
墙角堆着一些农具和柴火，散发着潮湿的霉味。
家徒四壁，一贫如洗。
沈清韵和关静雅站在门口，都有些沉默了。
叶白也是老脸微红，忍不住轻咳一声。
“屋子是破了一些，但是住人是没问题的，以后等有了钱...”
叶白说着说着也沉默了。
他都差点忘了，就他这把年纪和身子骨，貌似也干不了什么挣钱的伙计了。
“夫君，您好好歇一歇，其他的交给妾身就行！”
那年长一些的女子名叫沈清韵，当即走进了屋内开始忙碌。
叶白以前都是独自生活，屋内的锅碗瓢盆乃至其他物件也都凌乱的摆放着。
如今她来都来了，也不能当个干吃饭不干活的。
毕竟寄人篱下，沈清韵有些事情还是很拎得清的。
“我...我去烧水还有洗衣服！”
沈清韵走进屋内，只剩下叶白和关婧雅。
二者一对视，关婧雅就有些惧怕的低下头，一溜烟也钻进了屋子里。
“那个别...”
叶白突然想到什么，面色有些焦急的开口。
可这话说的已经晚了，关婧雅已经拎着床上那堆衣裤走了出来。
叶白嘴角微抽，清晰地看到关婧雅的手正按在自己的一条裤子上。
“湿乎乎的...还有股怪味？”关婧雅有些狐疑的瞥了瞥嘴，叶白老脸微红的轻咳一声。
“夫君，您...您以后节制一点儿！”
这一刹那，关婧雅好似想到了什么，脸颊羞红的抱着衣物扭头跑了。
只剩下叶白苦笑着站在原地。
这妮子肯定是误会了！
那跟节制无关，实在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味...算了，也懒得解释了！
屋内在沈清韵的收拾下，倒是渐渐地变得干净整洁。
虽然还是很破，窗户都漏风。
但终归看上去，像是个家了。
而关婧雅也烧好了水，为叶白倒了一桶洗澡水后，自顾自的蹲在院内角落，有些笨拙的在洗着衣服。
叶白则是去了厨房烧火做饭，用家里仅存的粟米煮了粥。
三人坐在桌前，相对无言，闷头喝粥。
“那个...”
还是叶白先打破了沉默。
“多谢你们了！”
二女闻言都是一怔，关婧雅低着头，食指对戳，有些羞涩不语。
沈清韵则是气质大方，轻声道。
“如若不是夫君，我们两个怕不是要被送去军营当军妓或者送去春楼了。”
“如若说谢，也该是谢夫君选了我们才是...”
“能为夫君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情，是我们该做的！”
“凭你们的姿色，就算老夫不选，也会有别人吧？”叶白有些狐疑。
“不是...不是这样的。”关婧雅低着头，眼眶微红。
“雪姨比我们还好看，都没有人选，最后...最后...”
叶白想了想也是，如今荒村都遍地，残存人口的村落谁找媳妇不找能干活的？
这两女以前或许身份不简单，甚至可能是在帝国抓回来的俘虏或者罪囚，否则断然轮不到这穷乡僻壤来，也轮不到叶白。
不过他都八十岁了，鬼知道还能活几天呢，她们不说，叶白也懒得问这些。
蹙了蹙眉头，伸手去擦关婧雅眼角的泪水。
后者有些怯怯的，身子僵硬不敢动。
直到叶白擦去了泪水，才脸颊红润的轻吟一声，“谢谢夫君。”
叶白狐疑的看向沈清韵，后者也有些悲伤。
“夫君有所不知，雪姨是和我们同在一处关押时认识的，她比我们大上些许，容貌很美，可以说风韵犹存。”
“但她和我们不是同时被分配的，比我们还要提前，听说雪姨没人领，最后被送去了春楼...”
沈清韵叹了口气，语气苦涩。
“他们要的大多是都能给他们生孩子干活的，像我们这样的，一看就不符合，还会耗损家中口粮，自是没人会选！”
说到最后，沈清韵真诚的看向叶白。
“所以我们姐妹才要感激夫君选择了我们！”
比起沦为军妓或者春楼歌女，她们宁愿给叶白这八旬老头当媳妇儿。
至少，她们不用被一点朱唇万人尝。
叶白闻言，也是沉默了。
“天色不早了，休息吧...”
“老夫先去洗澡！”
说罢，叶白起身就离开了。
“沈姐姐...”
叶白离开后，关婧雅凑到沈清韵身旁。
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，脸色红的像苹果一样可爱。
但眼神却有些许抗拒。
“关妹妹，这是咱们的命...”沈清韵摸了摸她的头，也是有些语气苦涩，勉强笑着。
“夫君对咱们有大恩，咱们不能知恩不报，况且夫君年纪大了...怎么说都是咱们欠夫君太多了！”
关婧雅闻言，低头思索片刻，弱弱的点了点头。
看着关婧雅那有些怯怯的模样，沈清韵有句话没有直接说出来。
叶白这般年纪好不好使都两说，而且说不定还有几年可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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