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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(2 / 2)

张三沉默了。

其实很早之前他也有过模糊的想法,法律究竟需不需要温度,其实在有执法概念起便一直有人思考过。

可被池序这么一挑,倒像是自己真的在拿法度当儿戏。

池序也沉默了,某个人曾经想要构建一个法不容情的社会,绝对的法律或许会伤害一些身不由己的人,但绝对不会放过那些罪不容诛的人。

理想是理想,可是见识过一些东西后就会发现,可是有些东西想想就可以,真的放到现实来,其实是千难万难的,只要有一个人类还有私情,就不会存在绝对的法律。

哪有什么法不容情,只有可高可低的温度,不想容情时便不容情,想容情时就荣情

池序忽然笑了,眉眼弯弯时,倒少了几分锐气,多了点少年人的清澈:“晚辈听过个故事。说有个地方,小偷无论偷一文钱还是千两金,初犯都是打三十大板;再犯,便要入监。哪怕你偷钱是为了救人,只要没提前报备,板子照打。”

“死板!”司空会会撇撇嘴,“那要是有人快饿死了,偷个馒头也要挨打?”

“是。”池序点头,“但他们的法里还有一条:若有人见死不救,罚得比小偷还重。”他看向张三,“晚辈觉得,法该是条河。河有两岸,左边是规矩,右边是人情,船能在河里漂,却不能撞碎两岸——您说的权衡,该是掌舵的本事,而不是把河岸挖了填,填了挖。”

张三的指尖在刻石上轻轻敲击,发出笃笃的轻响,像是在计算着什么。过了许久,他才缓缓道:“你说的那个地方,弱肉强食吗?”

“也强。”池序望着殿外飘落的桂叶,声音轻得像叹息,“但他们信一句话:纵是王侯将相,犯了法,也得站在百姓跟前受罚。”

“荒唐。”张三斥道,却没了之前的冷硬,“真要是那样,哪来的世家?哪来的圣地?强者流血流汗打下的基业,凭什么要跟弱者守一样的规矩?”

“因为弱者也在流血流汗啊。”池序转过身,目光里忽然多了些张三看不懂的东西,像是见过无数兴衰的疲惫,又像是藏着某种信念的执拗,“前辈您看这殿外的桂树,根在土里,花在枝上。根若烂了,花再艳也开不久;枝若太盛,根吸不到养分,树也活不长。法要是只护着开花的枝,不管扎根的土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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