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百草经有绵绵,走之前还将炼器一道的手段交给莫长老,顺便跟他把神农鼎换过来给了绵绵,这点也足够了。只是可惜了与王诚一的约定,暂时是实现不了了。”
晏新安摩挲着指节,心里细细盘算着一切。
“小均界带回去给念念,老娘应该知道怎么用,师父应该会很喜欢这小丫头的。”晏新安声音极低,听不出什么,宛若一道清风,就这么过去了。
“至于风水相数一道,以郑西觉得天赋再加上《相经》,估计早就不是我能比的了,《符箓真解》也顺道交给他,传人就靠他自己去挑了。”
晏新安摸了摸下巴,一遍一遍细数,看还有什么漏掉的,“知微,方芝麻,方芝麻......小老虎跟着她,那只金蝉我倒是不担心,反倒是另一个她,分不清到底是一体双魂还是人格分裂.....啧,麻烦.....”
晏新安咂咂嘴,要说最让他担忧的,不是沈无忧,而是方知微,沉渊那个地方,外界的手根本没办法渗透进去,他对方知微现在的处境半点都不了解。
“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!”
晏新安还在自说自话时,忽的心念一动,抬起头。
秋阳最后一缕光沉进南山背后时,长街的灯笼突然亮了。
先是街口那盏最大的宫灯,烛火“噗”地燃起,绛红色的光透过纱面漫开,把青石板染成浅红;接着是第二盏、第三盏……数千米的灯笼串像被唤醒的火龙,顺着长街蜿蜒向稷下学宫,暖光里裹着的却不是中秋的暖意——风一吹,灯影在地上晃得像扭动的蛇,连小贩手里的糖画都凝着冷光。
人群更静了。之前还假装吆喝的小贩收了摊子,行脚商靠在墙角,手按在腰间的短刀上。所有人的呼吸都放轻,目光锁着学宫大门,连眨眼都慢了半拍——他们等的“客人”,要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