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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墨的指尖在棺椁边缘轻轻叩击着,雕花的青铜椁壁上映出她一身玄色劲装的剪影。领口绣着暗金色的齿轮纹路,随着她俯身的动作,腰间悬着的银链叮咚作响,链端缀着的菱形玉佩擦过椁盖,留下一道细碎的划痕。
李威躺在棺椁里,鼻尖闻着她特殊的香味。他偏过头,能看见雨墨垂在身侧的手——指尖涂着暗紫色的蔻丹,指甲修剪得圆润却透着锋芒,像是某种蓄势待发的猫科动物。
棺椁内壁镶嵌着细碎的月光石,在烛火下流转着冷冽的光,将她垂眸时睫毛投下的阴影切割成斑驳的碎片。
“躺在棺材里加入启元的你还是第一人。”雨墨的声音里带着笑意,可那双嵌在苍白脸颊上的眼睛却像结了冰的湖面,“你是否同意加入启元?”
棺椁外的石厅突然刮过一阵穿堂风,把光吹得忽明忽暗,将两人的影子在石壁上拉得忽长忽短。
“我能活着拒绝你们吗?”他扯了扯嘴角。
“当然不行!”雨墨的声音刚落,角落里就传来零闷声闷气的附和。那姑娘穿着亮银色的作战服,膝盖和肘部的护甲板上还沾着干涸的血渍。
李威斜睨着她:“我的伙伴零和烈风,可跟我说了不少启元的事。”他特意拖长了语调,看着零瞬间涨红的脸。
“既然知道我不能拒绝,又何必多此一问?”
零猛地直起身,作战服背后的能量管线发出细微的嗡鸣。她几步冲到棺椁前,手指关节捏得发白:“谁跟你说这些了?我只是——”
“零!”雨墨突然扬声打断她,尾音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。石厅里的光像是被无形的力量震慑,齐刷刷地矮了半截,“你是否说了不该说的,我不想过问。”她慢条斯理地转动着无名指上的青铜戒指,戒面刻着的蛇形纹路在火光下仿佛活了过来,“但如果你自己觉得违规,就去领取红色任务。记得,把烈风那小子也带上。”
“出去!”
最后两个字像是淬了冰,砸在石厅地面上弹起回声。雨墨背对着零,玄色披风在身后划出凌厉的弧度,先前的调侃荡然无存,只剩下上位者独有的压迫感。
零的肩膀垮了下去,银色作战服的头盔被她攥在手里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她低着头快步走向石门,经过棺椁时突然抬脚猛踹——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震得李威肋骨发麻。那姑娘头也不回地消失在石门后,靴底碾过碎石的声音里都透着咬牙切齿的意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