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说于家庄,吕晨婉离开不久,一个十岁出头的小男孩出现在于家庄村口,开口喊了起来:“爹,爹……”
三位大夫正在做饭,听了呼喊,其中一位大夫忙迎上去:“小俊,你怎么来了?”
小男孩扑到他爹怀中,哭着说道:“爹,咱屋……咱屋被别……别人占了!”小男孩跑了一路,早已气喘吁吁,又加之哭泣,更是上气不接下气,霎时涨红了脸。
“小俊,来先坐下歇会。”那大夫扶儿子坐下,轻轻抚拍其背几下,另外一个大夫赶紧端来热汤:“老何,先让孩子喝点姜汤,别染了风寒。”
何大夫把姜汤给儿子喂了几口,才问:“小俊,怎么回事,你现在给爹说。”
“中午我玩耍回去,一进屋就喊我娘,谁知道娘在柴房中让我小声点,然后让我靠过去,小声告诉我,咱屋来了几个坏人,把咱屋占了,还把爷爷、奶奶和娘关在柴房,娘让我赶紧去四玄门诉说,可我去了,四玄门里一个人也没有,只好来找爹你。”
听了这话,其他两位大夫互看一眼,心道:“老何家虽然在北城门附近,可离这里也有三十里路,也真难为这孩子了。”
老何心忧家中,却无暇去问儿子怎么忽然寻到此处,只夸赞一句:“儿子,真像个男子汉了!来先吃点饭,然后跟爹回去看看!”等儿子吃完饭,便取了一匹马,赶赴家中。
个把时辰后,何大夫父子俩来到永牧州北城门,见进城之人都亮通行牌,何大夫这才想起律令,忙问:“儿子,通行牌你带了没?”
“没……没有……”
何大夫道:“没有通行牌,只能给守卫说说情,看能不能通融通融。”父子俩下马前去排队,却正好听到有人在大放厥词:“九牧上下同心,拼尽全力,才保永牧州不失,可你四玄门竟只让良穆都的人进去,这是何意?难道要眼看我等丧生于天魔之手?”何大夫望去发声处,那里挤了一群没有永牧州或良穆都通行牌因而难以入城的人。
守卫道:“原因我已经多次解释,永牧州一城之地,如何能容纳九牧之众?你们家园尚在,何必非要来永牧州?”
又有人道:“家园尚在的何止我们?你不让我们进去,是因为里面已经住满了有钱有势的人,那些人可也是家园尚在!”
守卫再道:“这件事我也给你们解释过了,的确是我们没有祥察,才会出现买卖通行牌的事,正是因此,我等现在不敢丝毫怠慢!”
更有人唯恐天下不乱,高声道:“从前,人们互相信任,说自己是谁,别人就会相信,不比现在,进个城还要通行牌什么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