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荀想亲自去禹州找谢怀玉谈判,哪怕是用自己换回王淮炀。
可晖帝没给他准假,晖帝若此时放走王荀,王淮炀掌握盛国诸多军事机密,他们都聚在禹州,那就成了威胁。
今日是百官议事最久的一次,张榜悬赏几日,无人揭榜,虎彧八百里加急的骏马都快“吃完”鸡蛋,粮草还未有进展。
晖帝站在宣政殿着急:“何人能送军粮去虎彧?”
五十余州当真凑不齐支援西疆的粮草吗?百官都清楚晖帝的意思,他要给盛安军队留下粮食,以防穆锦安攻打他!
张兆见梓州常坤回朝堂述职,他看着方寸大乱的晖帝,凑近小声道:
“陛下,常刺史所在州县连年丰收,也算有存粮,不如从梓州借粮?”
晖帝听着借粮二字,他能给常坤什么?晖帝忽然想起去年冬日之事,常坤自断臂膀,舍弃常渡冰,也免了封侯。
薛泽承当年封侯那是因为军功,穆景翊打了诸多胜仗也没封侯,常坤只是刺史,何来封侯资格?
晖帝开口:“常刺史,朝廷欲向梓州借粮。”
常坤听着晖帝没说如何借,这是等他开口呢,他是选择还困在河原牢狱的儿子常渡冰,还是选择封侯?
常坤知道禹州和盛安已成敌对之势,东南方要想攻打盛安,必须过梓州,他有了谈判的资格。
且自从去年谢旭禾提点过他之后,梓州州兵每日排兵布阵,在盛安和梓州通道狭谷处演练多次,梓州现在就是晖帝的铁护山!
百官都在等常坤回话,他若要儿子,说明他还有几分人情味,他若封侯,那会被天下戳着脊梁骂。
晖帝笃定他会选择常渡冰,他可以让穆景翊放常渡冰出来。
殿内落针可闻,和煦的春风刮着各方蠢蠢欲动的暗箭穿梭在朝堂,不知这一箭是为射中何人?
常坤缩了缩站麻痹的脚,狭长的眼睛滴溜溜转着,微微抬眼皮:
“陛下,去载,兵部侍郎曦王奏明太上皇,锻造五百柄陌刀,选拔五百士卒。”
“臣欲问朝廷借这五百士兵和陌刀,为您守好盛安东南关隘!”
百官窃窃私语,要陌刀和士兵无疑是有几分拿捏朝廷的意思,但又说是为晖帝守卫关隘。
太平时,皇帝可随意斩杀任何武将,可动乱时,牵一发而动全身,临阵换帅乃大忌,晖帝若动常坤,南方势力只会笑得更大声!
孟松青、江潇白、江晏清、郭毅等人不在朝堂后,劝谏君王的朝臣愈发少,他们生怕晖帝听信张兆谗言杀他们,都不敢说话。
晖帝保持三分仪态,心里已是烦闷,朝廷养着五百高大士卒几月,那是他的前锋和后盾,现在拱手相让,他不愿意!
可他又舍不得将储备给盛安兵马的粮草送给虎彧,晖帝此刻想问王淮炀该如何,王淮炀不在。
晖帝看着王政仲:“御史大夫王大人,你觉此事可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