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楚见她丝毫不为所动,遂环抱起她的胳膊,大幅地撒娇摇晃,“母妃就听儿臣一回吧,父皇也甚是想念您,私下还向儿臣和孙公公探听您的近况。”
淑贵妃任由她撒赖,“好啦好啦!母妃这身子骨都要被你摇散架了。”
昭楚登时一喜,“母妃这是答应了?”
“上回叮嘱你送去的药,你父皇可有服用?”
“未有。”昭楚抿了抿唇,双手安分地交叠在腿上,字字斟酌,良久方道,“父皇旧病缠绵,且日甚一日,尤其值此寒冬时令,更是疼得难以下榻,母妃何不亲自相劝?”
“你父皇若愿听母妃的辩解,也就不会有今日的龃龉。”
昭楚的面容登时一垮,嘟嘟囔囔道,“两心若隔,当破雾见月;旧怨未消,也当尽释前嫌。父皇与母妃这二十余年的夫妻情份,难道自此壁垒分明不成?”
淑贵妃蓦地一怔,抬头点了点她的额头,“你这丫头还未嫁人,又是从哪儿学来的歪理?”
“道理浅显易懂,母妃的才智胜过儿臣万倍,怎会困于一隅,囿于一地?”
淑贵妃抿唇笑了笑,捻起座旁的茶盏,啜饮一口,“承炜昨夜在安乐居设宴,染之也在。昭楚可见到他了?”
昭楚脸颊顿时烧得绯红,娇嗔道,“他···他就是个泼皮无赖!”
淑贵妃见其露出羞赧之状,心中暗暗忖度,‘依昭楚目下的情状,应对林尽染颇感兴趣。陈若锦既是想借机撮合他二人,本宫不妨也推波助澜一回。’
是时,她佯是一副叱责模样,“染之好胆,竟敢欺负昭楚?”
昭楚赶忙替林尽染开脱,“没···没有!母妃,他不敢欺负儿臣。林···林御史挺守规矩的。”
“挺守规矩的?呵,他何时守过规矩!昭楚别怕,与母妃详说昨夜他是何言行,本宫自会替你主持公道。”
“嗐呀!母妃······”
昭楚鲜有见淑贵妃显露怒容,兴许是真要替她主持公道,于是磕磕巴巴地说起昨夜之事,只不过省略小路上的那场意外。
“呵,果真是好胆!竟敢令当朝公主喂他吃酒,本宫非要扒了他的皮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