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化营军容整齐地踏入河中府,两万双铁靴踏在青石板上,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,如同一道黑色的钢铁洪流。沿途的残兵们望着这支纪律严明的队伍,黯淡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希望,低落的士气也随之得到了些许提振。
进入大营后,李星群快步朝着军师李助的帐篷走去。掀开厚重的牛皮帘,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。只见李助斜倚在简陋的床榻上,左臂缠着渗血的绷带,脸上满是疲惫与憔悴。
“军师,你怎么样了?” 李星群急忙上前,眼神中满是关切。
李助挣扎着想要起身,却被李星群按住。他垂下头,声音里充满了愧疚:“是我的错,让五台县出来的弟兄们损失惨重。我对不起他们,对不起明公的信任。”
李星群轻轻拍了拍李助的手,温声道:“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常胜将军,胜败乃兵家常事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,你细细说与我听。”
李助长叹一声,陷入了回忆:“东齐的蒙古骑兵实在太过凶悍,他们来去如风,箭术精湛。我们原本设下的防线,在他们的冲击下如同薄纸一般脆弱。他们分成小股部队,不断地骚扰我们的侧翼,等我们分兵应对时,又突然集结,以雷霆之势冲垮我们的中军。弟兄们拼了命地抵抗,可那马背上的弯刀实在太快,箭矢太密……” 说到此处,李助的声音哽咽,“我们的火器虽有威力,但装填太慢,在骑兵的快速冲击下,根本来不及发挥作用。”
李星群面色凝重,沉思片刻后缓缓点头:“我知道了。此次战败,非你之过,实乃敌我装备与战术差异所致。军师你多多休息,好好养伤,我去看下受伤的兄弟们。”
李助艰难地抬起头,眼中满是感激与自责:“明公…… 千言万语,不知从何说起。”
李星群再次拍了拍他的手,目光坚定:“无需多言,好好养伤。待你康复,我们再一起想办法,定能扭转战局。” 说罢,他转身走出帐篷,迎着夕阳,大步朝着伤兵营走去。
李星群踩着满地泥泞,朝着伤兵营走去。暮色渐浓,帐篷里透出昏黄的烛光,与此起彼伏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,让人倍感压抑。
掀开营帐,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和草药味扑面而来。地上铺满了干草,伤兵们横七竖八地躺着,有的在昏睡,有的正强忍着疼痛,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。李星群快步走到一个年轻士兵身旁,他的右腿缠着厚厚的绷带,血迹已经将绷带浸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