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教授看了一眼我怀里的稿子,了然地点点头:"直接进去吧,别怕。你的文字比你的人勇敢多了。"
系主任见到我很热情,接过稿子大致翻看了一下:"这么快就完成了?效率很高啊。"
"是旅行中积累的素材比较多..."我小声解释。
"李编辑跟我提过你的写作。"系主任推了推眼镜,"这样吧,稿子我先看看,下周给你反馈。如果质量达标,我可以推荐给《当代文学》的王主编。"
走出办公楼,我双腿发软,不得不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缓一缓。手机震动起来,是晓菲的信息:"怎么样?系主任怎么说?"
"他说会推荐给《当代文学》!"我打字的手都在发抖。
晓菲的回复是一连串的烟花和爱心表情,最后加了一句:"晚上火锅庆祝!我请客!"
十二月的第一场雪落下时,我收到了《当代文学》的用稿通知。《双城记:我们的云滇青春》被安排在明年三月刊的"新锐作家"专栏,整整八个版面。同一天,系主任告诉我保研资格已经确定,下学期就可以开始准备研究生入学了。
"我就知道你能行!"晓菲在食堂里高声宣布,引来周围同学的侧目。她毫不在意,举起可乐杯,"敬我们的大作家!"
我红着脸拉她坐下:"小声点..."
"怕什么!"她满不在乎地咬了一口鸡腿,"对了,我也有好消息。"
"什么?"
"张明帮我联系了上海一家德企的实习,正好配合他明年去德国培训的时间。"她眼睛闪闪发亮,"我爸终于松口了,说如果是我自己争取的机会,他不反对。"
"晓菲!太棒了!"我激动地抓住她的手,"那你们..."
"先实习看看,如果顺利,等他德国回来就...你懂的。"她罕见地露出一丝羞涩。
我们相视而笑,像两个守着秘密的小女孩。窗外,雪花无声地飘落,覆盖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。
冬天过去得很快。我的随笔集发表后引起不小反响,有出版社联系我询问是否有意扩展成书;保研手续已经办妥,导师甚至提前给我列了研究生阶段的阅读书目;林默从西藏寄来一张明信片,背面是布达拉宫的照片,正面只有简单的一行字:"春天回北京,希望能读到你的书。"
晓菲则忙着准备实习材料,每天宿舍里都铺满了各种证书和简历。我们像两条即将分流的河水,各自奔向不同的方向,却又在深处紧密相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