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还在大殿内闹哄哄的众人,此刻在这男子的怒斥下,竟安静得落针可闻。更令人费解的是,满殿权贵个个垂首敛目,竟无一人敢抬头辩驳,连呼吸都刻意放轻,生怕触了对方的霉头。方才争论时的嚣张气焰,此刻全化作了脚底的尘埃。
那男子骂完玉清天后,显然仍未尽兴。他猛地转过身,锐利的目光如刀般扫过这群噤若寒蝉的众人,喉间发出一声冷笑,忽然抬手直指人群:“看看你们这副模样!花了这么多的时间,耗空了多少资源,说什么培养出了中域和西域的无数精锐 —— 结果呢?精锐呢?”
他顿了顿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声音里的鄙夷几乎要将大殿的梁柱震裂:“依我看,中域这帮人连人家东域的苦奴都不如!人家东域穿着草鞋、握着锈刀,起码快打到星子城下了。
再看看你们养的人!景破晓一败,就吓得个个像缩头乌龟,龟缩在界河旁大气不敢出,竟无一人敢提刀再战!”
他向前踏了两步:“你们自己说说,耗费无数心血,到底养出了一群什么东西?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精锐?,还是只会躲在龟壳里的精锐?!”
满殿依旧死寂,唯有男子的怒喝在梁间回荡,像重锤般砸在每个人的心上。有人悄悄抬眼,瞥见男子腰间悬挂的玄铁令牌,那令牌上刻着的 “黑冰台” 三字泛着冷光,顿时又把头埋得更低了。
汉宣见状连忙上前,躬身垂首道:“大人,此次景破晓行事,颇有出工不出力之嫌……”
大罗天闻言猛地抬眼,眸中寒光如刀,他就站在殿内中央,空旷的地面上无茶几无酒杯,唯有玄色衣袍在穿堂风中微微拂动。“出工不出力?” 他忽然冷笑一声,“人家命都差点丢在战场上,到你嘴里就成了出工不出力?”
他向前迈了半步,声音陡然拔高,震得殿梁上的尘灰簌簌飘落:“你倒说说,怎样才算出工又出力?难不成要让他把心掏出来给你们看,才算尽心尽力?”
“大人息怒!” 商绶连忙上前半步,与汉宣并肩而立,语气急促,“那景破晓一上场便挑三位掌门对决,摆明了是想借重伤脱身!其心昭然若揭,实在可诛!”
“哈哈哈 ——” 大罗天忽然爆发出一阵狂笑,笑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,带着刺骨的寒意。他收住笑时,眼神像淬了毒的匕首剜向商绶:“商家倒是好大的口气!你们商家子弟若有本事单挑南域三位掌门还能活着回来,我大罗天亲自给你们披红挂彩!可你们有这能耐吗?”
商绶被怼得面红耳赤,嘴唇哆嗦着竟说不出一个字,只能狼狈地垂下头。
大罗天转过身,目光如炬扫过殿内众人,声音里的怒火几乎要将地砖烧裂:“葬园空置几千年,里面的上古禁地藏着多少机缘?你们这些世家名门的后辈,进去了只会像饿狗抢食般捡些残羹冷炙,修为稍有精进便忙着抽身离去,何曾有一人敢真正破解禁地?”
他忽然提高音量,字字砸在众人心上:“倒是景破晓的儿子在无极城得了传承,你们呢?一个个的,鼻子比狗还灵,立马就派人去查!怎么?还想复制一次当年姜君临的事件?
我告诉你们,换成是我,早就反了中域,投奔南域而去了!还轮得到你们在这里嚼舌根,说什么借伤脱身?简直是天大的笑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