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元前228年。
秦王政,雄图大展的第十九年。
春意盎然之际,大秦的云中郡内。
扶苏公子凝视着手中的密信,轻叹一声:
“魏国,已然陨落了。”
范增闻言,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:
“长公子,莫非……”
扶苏递过信件,范增转手交给陈平。
两人目光交汇,瞬间达成共识:
“魏国,已是风雨飘摇,行将就木矣。”
扶苏缓缓道出真相:“魏国大司空魏庸,竟背秦向楚,擅自开启国门,迎敌入内。
父王已遣王翦大军征伐魏国。
同时,李信、羌瘣、任器、辛胜、樊於期五位虎将,亦正挥师南下,直指楚国。”
陈平沉吟道:“若齐国能伸出援手,大秦伐魏楚之路,必将荆棘丛生。
只可惜,齐国昔日被联军重创,几至国破家亡,因此对诸国心怀芥蒂,不愿相助。”
扶苏关切地问道:“我舅舅可已抵达?”
惊鲵颔首:“已在府中恭候多时。”
扶苏神色凝重,下令道:“即刻传令,未经我允,舅舅不得擅离此地,以免后患。”
惊鲵领命而去。
范增不解:
“昌平君乃公子至亲,为何禁足?”
扶苏含笑试探:“范先生,舅舅身为楚人,若重返故国,会如何?”
言未尽,意已明。
范增沉思片刻,目光掠过地图。
猛然惊醒:“秦军粮草,多囤于陈郢,此乃伐楚之腹地,加之此地楚民众多,万一……”
扶苏轻轻拍了拍手,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:“范先生果真是智勇双全,令人钦佩!
这便是我不愿放他离去的原因。
尽管我心中有离咸阳而去的念头,但尚未做好与父王彻底决裂的准备。”
范增微微颔首:“主公意在累积军功,以稳固手中的军权,加之主公被秦王贬至边疆,而世人对主公本就心怀敬意,如此一来,他们定会纷纷投靠到主公的麾下。”
扶苏闻言,嘴角勾起一抹笑意:“范先生如此聪慧,又坦言至此,难道就不怕有朝一日。
我会上演一出‘飞鸟尽,良弓藏’吗?”
范增哈哈一笑,自信满满:
“这一点,臣实难相信。
仅凭我一人之言,又有几人会信以为真?
再者,主公宅心仁厚,德高望重,以公子的胸襟与气度,又怎会做出诛杀功臣之举?”
扶苏点头赞同:“嗯,要说父王身上哪一点最让我钦佩,那便是他从不滥杀功臣。
只是,如今我欲立下赫赫军功,却不知这功劳该从何处觅得?”
范增缓缓展开扶苏精心绘制的详尽地图,手指轻轻划过河南之地,道:“此地长久以来被匈奴所控,而我们却难以寻觅其踪迹。
因此,我们应将矛头指向月之国。”
扶苏眉头微皱:“为何要对付月之?
月之对我大秦向来友好,从未有过侵扰之举,且他们一直饱受匈奴的欺凌。”
陈平接过话茬,解释道:“范先生的意思是,正因月之国势弱,我们才应选择进攻。
月之虽弱,但匈奴若要消灭他们,必将付出惨重代价,正因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