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的,小马。”
大早晨,饭店都没开门,乞丐都不去要早饭,哪有饭店开门,最多吃碗豆腐脑。
马师傅也厉害,豆腐脑配散篓子,直接开喝。
其实,说句中肯的话,马师傅挺不容易的,平时爱喝两口,但师娘不让喝。
天一凉快了,尤其一到冬天,马师傅就馋酒。
所以,马师傅经常挨骂。
举个例子,冬天白天短,农村人猫冬,一般都吃两顿饭。
一般到了下午两点,马师傅打开了碗架子,拿出了白色塑料桶装的散篓子,然后又端出来早晨吃剩下的大豆腐。
就这玩意,马师傅都能喝一杯。
一杯下肚,马师傅嘴里和塞鞋垫子似的,吐字不清晰谁:“哎,我说,这菜咋还没好呢。”
马师傅一催菜,师娘肯定骂人,那都是固定语句——操你妈的,这玩意搁锅里就熟啊,吃你大豆腐得了。
到这一步,马师傅该叹气了,说你跟我过日子,咋地咋地之类的话。
除了不敢还嘴,马师傅啥都能说。
其实马师傅也很有脾气,他对师娘是尊重,他和我说过,两口子过日子,别管年轻的时候谁厉害,到老了,谁能下地谁牛逼。
妈的,扯远了,说喝豆腐脑。
豆腐脑下酒,里面连个肉丁都没有,这家豆腐脑确实差劲,要是能吃出来一块肉,都是做卤子的时候切到手了。
马师傅要了一瓶酒,倒了满满一杯问:“都说啥了?”
“唉我去,师父,李然然说的故事,比他妈我命都长。”
“捡有劲的说。”
“说有个鬼保护她到了十八岁。”
“什么鬼?”
“说是四肢着地,仰面朝天。”
马师傅愣了一下道:“行了,我知道了。”
“不是,故事老长了,你听我细细道来。”
“不用说了,残麻子。”
“啥玩意?”
马师傅立马像是变了个人一样,慢悠悠喝上了酒,笑道:“我瞅你小子也是一宿没睡觉,一会我带你回家,好好睡一觉,你昨晚干啥了?”
“唱小曲啊,张生闹五更,唱到三更你就来了。”
马师傅哼了一声,我继续问:“残麻子是啥啊?”
“很复杂,等完事了,我和你说。”
我讨了个没趣,寻思喝一口,马师傅直接拿过了我的酒杯道:“你别喝了,一会你蹬洋车子回家。”
“喝一口也不算酒驾啊。”
“喝酒,你不一定几点起来呢,回家补一觉得了,还有事呢,以后风月场所里面的小妹,说啥听个乐呵,别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