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哥,你也有今天。”
以往都是二哥不待见这个,不待见那个,别人请他登个门,跟请他下地狱一样,那真是难上加难。
真若是二哥出门去赴谁家的宴,那家指定感觉蓬荜生辉,面有荣光。
如今好了,二哥不被人待见了。他为了进人家宣国公府的大门,还得装傻做愣,死皮赖脸。
嘿,想想就觉得好搞笑。
陈宴汐好不容易停止的笑声,又响了起来。
陈宴洲见状,忍不住轻咳一声,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茶,来掩饰面上的尴尬。
到底是小冯氏心疼儿子,忍不住拍了下闺女的肩膀,让她见好就收吧。真得罪了他二哥,以后还想让宴洲私下里贴补她多多的零花钱,那怕是不可能了。
陈宴汐也算机灵,赶紧闭了嘴。
这厢陈宴洲缓过这阵尴尬,开口问母亲说,“这事情都传到您耳朵里了?”
“那你以为呢?这京城总共才多大点,一有个什么消息,那不是传的满天飞?”更别说这事情就发生在宫门口。
世家大族、权贵重臣,那个不关注着皇宫里的一举一动?
那边稍有动向,这边这些勋贵府里,第一时间就能收到消息。
更别说今天这件事儿,不仅兼具了“皇宫”“平西将军”“云莺”这三个大热元素,往深里推,连宣国公府、荣国公府、长安候府也被牵连其中。这其中甚至还涉及到一桩尘封多年的往事,涉及到父女相认这催泪的环节。它若不爆,那不可能。
小冯氏说,“不仅是我们府里,你满京城看看去,指定现在京城所有勋贵朝臣府里,都知道这件事了。”
小冯氏片刻后又幽幽道,“长安候府指定也收到信了。”
说到“长安候府”四个字,小冯氏的语气平静无波。但想到长安候府中,此时众人一脑门官司,俱都惶惶不安,如同丧家之犬;反观云莺,一个昔日被他们拿捏作践的丫鬟,这会儿彻底翻了身,一个搞不好就要飞上枝头做那人上人,若是知道这件事,长安候府众人怕是要气傻眼了。
想起长安候府,小冯氏又想起林淑清,想到林淑清,小冯氏又忍不住看向她儿子。
要她说,她这儿子是真有些运道在的。
之前他铁着头要为佟阁老陈情,为此得罪陛下,直接被发配道岭南去。原以为依照儿子的傲气,经此打击,怕是三五年能起来就是好的。
却熟料,把个云莺送过去,倒是鼓足了儿子的干劲儿。
这些天她问夫君打听“梯田”的事儿,又得知了许多儿子在岭南的过往。
也是多亏了云莺,把大后方给儿子打理的妥妥当当。也多亏有云莺,儿子多有创举,不畏艰难,短短两三年间就做下了不菲的政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