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分明是天上掉下来的钱啊!
我这季粮食换的钱加上抓细作的钱,都够给孙子做三身新棉衣了。”
旁边锄地的老汉听了直起腰,擦了把汗笑着说:“可不是嘛!前几天我也抓到了好几个细作,他们被抓时还一脸懵逼呢!
哈哈哈!真有趣!”
远处市集的灯笼一盏盏亮了起来,夏元在摊贩的竹筐里、老百姓的手掌间流转。
映着人间的烟火气,比任何谣言都更实在。
而那些藏在暗处的算计,终究像破庙角落里的蛛网,被早晨扛着锄头的农人一脚踩碎,只留下茶余饭后的几声笑谈。
转眼,冬季慢慢到来。
白河此时已经结冰,晋国以此为跳板向着吴国突然进军。
当晋国的黑色旌旗如乌云般压过函谷关东麓时,吴国的斥候才迟迟发现,向着吴国赶紧禀报。
先锋大将黑棋率领玄甲军,将三日前探路的篝火踩成灰烬,三万匹战马的铁蹄踏出如雷的声响。
这支刚在宋都白河饮马的劲旅,正沿着川水故道南进,矛头直指吴国的川河防线。
此时,吴国一点都不知道晋国将要攻打过来,一点都没有准备。
很快,晋军的改良版投石机已在吴国钟离城外架起。
三丈高的抛石臂划破暮色,磨盘大的石弹呼啸着砸穿吴军水寨的竹篱,燃烧的桐油顺着夯土城墙流下,将“吴”字战旗烧成半截焦黑的破布。
吴王在姑苏宫中接到战报时,钟离城已经告破。
战报写着:“钟离城已经告破,晋军继续南下,他们看到我们的士兵,就像眼睛放光一样……他们太可怕了!”
此时,案头的青铜漏壶正滴下亥时的最后一滴水。
侍臣捧着染血的紧急文书跪地不起,烛火在他颤抖的身影后投下扭曲的暗影。
“调集大军师北上!我就不信了,晋军怎么可能突然那么厉害了!”
吴王拔剑劈断桌案一角,却不知晋军骑兵已绕开川河渡口,在暴雨夜渡过川地。
当吴军主力在盱眙列阵时,黑棋的轻骑已奔袭三百里,向着姑苏宫直插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