注意到谢砚之的目光,女人向他和蔼地笑了笑,行礼道了句扎西德勒,他也匆忙回应,自觉围观太久有所冒犯。
给孩子打耳洞是种祝福,保护孩子免受疾病伤害。
谢砚之想,那时候的昀笙,也是在这样的寓意中打了耳洞吗?
他已经走得很远了,可是再远他的根依然是梁京的风花雪月,繁华红尘。远离家乡反倒是令他在异地更加留恋,同样的,故人音容在心中也愈发清晰。
谢砚之离开的时候,身后传来女人旷远的歌声,在这高山雪域轻盈飘扬。谢砚之想着故乡故人,在每一次转经时都虔心祝愿她安好。
现在水月愿被他拘在手,清风甘萦在他怀,谢砚之垂着眼,轻轻揉捏昀笙的耳垂,竟生出几分,初登高原雪域时,那般澄净空若无物的专注来。
得偿所愿的感觉几乎如醉酒,令人头晕犯浑。
谢砚之沾了点烧酒,动作轻柔润了润昀笙的耳垂,银针在她耳上比划。
昀笙安静地抬眼看谢砚之,金瞳凝视耳垂一点,那般专注模样,令她难免恍惚。
谢砚之确定了位置,便将银针在火上烧了烧,动作干脆利落,疼痛也就迟了一步,
昀笙皱着眉的时候,谢砚之已经穿好去拿耳坠。
银针横贯,沁出一点血顺着针身汇聚到尖端,凝成一点血珠滴下,被谢砚之伸手接住。
“疼吗?”谢砚之替昀笙戴好一边耳坠。
红色确实衬她,更显得明丽贵气、面冠如玉。
谢砚之一手按着昀笙的肩,一手拨着耳饰,从后将昀笙整个人笼罩住,亲昵之余也显出些许狎弄之意。
昀笙错开他的阴影,偏过头看向耳坠,在阳光下莹润明亮倒是显得张扬,于是满意地点了点头:“还好,继续弄吧。”
谢砚之如法炮制,很快穿好了另一边,莹白耳垂衔着金红耳饰,浓烈饱和的对比,像是昀笙这个人一样,锐利不容忽视。
“怎么样,你满意了吗?”昀笙捋着头发别在耳后露出耳坠。
有了留儿和寻枝之后,因为体内那蛊的原因,她已经有多时没戴过,忽的多了个重量,也觉得有些别扭。
不过倒是好看,合她现在喜欢的风月浪荡模样。
谢砚之一时晃了神,眼前的昀笙,同他一直藏在心里,午夜梦回时叩问心门的那个小观音重合。
终朝如醉想到如今,原来昀笙始终是这个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