絮儿劝她道:
“宋姐姐,你这样想啊,假如等下我把它们噎死了、毒死了,你还是可以摘你的麝香么!”
宋丹霞抱着胳膊点头,卯着一股劲说道:
“嗯!那就开始吧。大不了……再让唐越冬抓几头回来。”
唐越冬抬头看看耀眼的日头,搓搓鼻子,打出两个响亮的喷嚏。
“谁骂我?”
张大嘴擦擦刀,嫌弃道:
“之前有没有人骂,我确实不知道。但现在,老子不说不痛快。你那口水就不能怪个弯喷别处去?老子割下来最嫩的一块肉!”
张大嘴气急败坏是真的,唐越冬后知后觉面色尴尬也是真的。
“呵呵~这个……失误,失误。”
张大嘴满脸心疼可惜地捧着一条里脊,呲牙咧嘴嘟囔:
“宋姑娘说了,病从口入。”
唐越冬如同让人踩了尾巴似的,抬着下巴大声道:
“我可没病!”
张大嘴乜他一眼,还在嘟囔:
“宋姑娘还说了,生肉过水易腐坏,口感还差。”
“哎你!故意的是吧?”
张大嘴继续道:
“宋姑娘说了,有病早治,省钱省事。”
滞后回家的这批猎人,不可避免地受了点小伤。宋丹霞没空在猎物死活上浪费时间,忙着给人清理伤口包扎去了。
絮儿眉头皱成个疙瘩,内心想着:怎么回事?躲山里有层层不断的挑战啊?
“薯蓣是野的,乌豆是野的,就连果树都是。现在可好,连野兽也要变成家养的,唉!”
小囡用小手摸摸娘亲的脸,似模似样学她叹息一声:
“唉~”
稚儿学来奶声奶气的,絮儿用额头顶了顶女儿。母女欢笑,暂时将烦心事抛之脑后。
晌午时风柔日暖,新鲜的兽皮率先经过简单清理,将残余的肉渣和部分油脂刮掉。
有些风干的皮子只能暂时冷水浸泡,冬日里收拾皮毛尤其遭罪。
皮毛本就是用来抗旱防风的稀少料子,因此一点,注定它不适合在大热天鞣制。
温暖,只会加速兽皮腐坏变臭。
熏好的肉四处悬挂时,又有一事令村中人头疼。
孟长义带回来的狸猫是个养不熟的,它虽不轻易亮出爪子抓人,但食肉亦是它的天性。
家里有这个小东西时刻准备使坏,逼得众人不得不想办法改进挂肉的架子。
薯蓣野鸡汤,其中还有宋丹霞加进去的花花草草,反正味道不寻常,还怪香的。
陈忘山红光满面端着个汤碗,像极了要举杯庆贺的样子。
“大家静一静,听我说两句啊。”
王志寻了个东西剔牙,含糊不清说道:
“轮得到你喔,老实嗯那喝汤,呸!去吧。”
巧织悄悄躲在姐妹们后边,隔着层层的人,偷瞄一眼耿秋。
丁小枣那个馋丫头,恨不得将头埋进碗里,自然什么都没注意到。
宋丹霞很想养一养原麝,这不是寻了人打听呢。乱糟糟吃饭的时候,没几人把陈忘山的话当回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