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风吹拂,茶水渐渐凉了。
许知的诧异还是有的,他的确在村中待得太久,竟没猜中裴明的身份。
夜露深重,疏冷的院外不宜久待。最后是如何收场结束的,几人都很怅然。
只知,许知几番思虑后,还是应下声来。
他没以此要挟,要过多的讯息。也少收了部分好处,只要了消息交换的交换。
就这么夜晚入深,许知特意为二人重新安排了屋子。居住在后院,同他们朝夕相处。
……
第二日晨曦,鸡鸣红日。公鸡刚要怒放嗓音,大展歌喉一番,却被突然扼住了命运的喉咙。
洋洒的晨光下,成日杂乱的小屋内,许知躺在他的软榻上蹙了蹙眉,他并未深思鸡鸣如何戛然而止?并未收敛自己放浪的睡姿。
只知贪睡的意识压垮了他,渐渐地又催着他继续沉入梦乡之中,贪婪度日。
因着昨日的缘故,郎氏二兄弟心有愧疚,所以擅自决定了今日分工。此时,便是郎景早起,在晨昏尚未分晓的天际,扼住了公鸡鸣叫的喉咙。
今日本轮到许知下田劳作,可现下不用了。
一来二去,许知恍恍惚惚地睡到初光斜照之时。
此时,闭着眸慵懒栖身的他,才忽而意识到眼皮上的暗光不对。
稍刻,廊上就忽然有人奔跑起来。那人赤着足,手捋着发丝。嘴上还叼着发带,身后跟着欢乐地金贵,一路小跑到了店内。
“哈啊!为何不喊我起床啊?”许知从后门入店,蹦蹦跳跳的扯着鞋履,套入脚上。
这会,正在补药的郎焕闻声瞧了过来,他一脸意外,稍后又心虚地挠了挠头。而柜子的另一头,正站着霜。
似乎郎焕教她如何理药,但显然她尚未学精,捏着一根枯叶,慢药柜的拉开一个比对一下,是否是这个。
“啊……公子你醒啦,好些了么?”郎焕反问着他。
许知顾不上那么多,他连忙扎好过腰青丝,向着平日钉在墙上的农具处走去。
然而,人至面前时,手自然挥过时,他却发现抓了个空。
他定睛一看,而后扭头,“锄头呢?”
显然,他被先斩后奏了。
这时,郎焕放下了药材,为他解释着。
“呃,公子。昨日都是我们不对,惹你不快了。所以今日,‘景’早早地就去地里劳作了,他说愧对公子,是他不该放任那人与你独处。因此,为了赔罪,往后连着五日都是他去地里干活,是不需要公子还回去的那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