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易话锋一转,又叹道:“不过萧邢之言却有道理,兵戈大事不能操之过急,方才我也是怒气攻心了。再者,南宫刚刚苏醒,还需静心养伤,若叫他知晓了军师死讯,以他的性子,恐要惹出祸事,说不得偷偷去刺杀陈煜,白白害了自己性命。稍后进去,便先安抚他,好让他安心养伤,伤愈之后,再择机如实相告吧。”
“诺。”
……
锦榻之上,一个青衣小婢正在喂厉南宫喝汤。他全身重伤,裹得像个粽子,虽然捡回一条性命,但失血过多,气若游丝,双唇纸白,整个人都瘦了一圈。见李易率众进屋,便想撑着身子起来,愣是被凌寂抢步上前生生按了回去,李易摆了摆手:“快躺下。”
李易独坐床沿,满脸关切的仔细瞧了瞧厉南宫,见他容色虽然憔悴,但是双目依然炯炯有神,至少志气未失。他回头看了看几人,笑道:“人瘦了一圈,但是精神倒是半分没减。”
几人不敢答话,只是附和的淡淡一笑。
“参加主公!”
“嗯。”李易点了点头,正色问:“可是袁公昭和焦仕虎将你打伤的?”
厉南宫露出满脸愧色,摇头道:“不是他们。是一个没见过的年轻人,使鞭子的。”
李易豁然一惊,皱眉回头看着几人,尤其是凌寂,他常年在外走动,对江湖中事极为熟稔。“江湖中可有这号人物?”
凌寂拧眉思忖片刻,答道:“回主公。天下使鞭子的武人并不少见,但能有建树的却不多。据属下所知,其中佼佼之辈,当以并州‘展扬堡’的‘飞星坠月鞭’和昔日前献王府首席武胆张希梅的‘天雷裂劫鞭’为并蒂翘楚。
“但‘展扬堡’堡主何登云已然六十有余,莫说是他弟子,便是他本人年轻时候,也不是南宫的对手。至于张希梅,当年扶幽宫之乱,献王府为贼人攻破,张希梅拼死抵敌,最后不幸战死,连兵器都被一把火烧熔了,也没听说他有什么传承子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