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雕师翻手掷出木鱼砸中解忧后心,她前扑间,对手足踏天罡步,刻刀在青砖刻出道道阵纹。解忧暴起发难,木棍裹挟可怖的威势轰向阵眼,佛雕师不避不让、硬接三棍,烟尘中残卷阵图终成闭环,阵纹泛出幽光,解忧攻势触及阵纹瞬间便被反震倒飞,后背撞断两根立柱,呕出一口黑血。
“诡道至极,反噬其主。”
佛雕师刻刀钉入阵眼、终止血光。解忧缓缓爬起,残卷中浮现金色篆文,没入她眉心。
“挺牛逼啊小妞。”
鹦鹉很会看人眼色,看准机会叼来半壶残酒。解忧仰头痛饮,酒液混着血水滴落,浸透的砖缝竟生几分妖异之色。佛雕师拾起断槌,在她眉心一点,指尖捻灰成墨,在解忧掌心写下“截逆叠焚”四字诀要。
......
暮鼓声穿透残破的窗棂,佛雕师已坐在经幡残影中,凝视着自己心爱的蒲团,一言不发。解忧凝视掌心渐淡的血字,空气中火星忽明忽暗,映得满地狼藉如烽火狼烟后的古战场。
解忧捻起三根断香,插入龟裂的香炉,指尖火星舔舐香尾,流转的火焰掀起积灰。纷扬的香灰在半空凝成残破的鹤形,断翅处火星明灭。
佛雕师木鱼槌轻叩供桌边缘,震落梁柱间的蛛网,蛛丝垂落穿过鹤的颈部。解忧袖风扫散灰鹤,香炉底部焦黑的灰烬无风自动。
“这香实在是不好点。”解忧眉心微蹙,淡淡瞟向佛雕师。
“灰烬塑形,终归尘土。”佛雕师掌风拍散残余的鹤影,燃尽的香灰飘向窗外暮色,在夕阳里勾勒出半座焚毁的地坑轮廓。
解忧靴尖碾碎掉落的香炉边沿,暮色彻底吞噬最后一缕金光,香炉残余的灰烬无火自燃,青烟凝成三指宽的断刃。
佛雕师以烟为墨,在解忧染血的袖口写下‘无明’二字,烟迹触血即散,唯留刺鼻的龙涎香混着铁锈味。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