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瑾川端着熬了两个时辰的鸡汤推开门,屋内很安静,一个人都没有。
视线扫过空荡荡的床榻和整齐的桌面,心里闪过几个念头。
按照前世的记忆,十七每次醒来后,总是急着去干活。
这会儿,八成是在后院。
他顺手把鸡汤放在桌上,然后脚尖一点,身形一闪,几个起落便到了后院。
身子刚站稳就听见鞭子破空的声响。
紧接着而来的是李嬷嬷尖锐的嗓音:“还敢躲?看来三日没挨打,骨头硬了是吧!”
柴房门外,十七跪得笔直,后背衣衫已被抽裂,血痕隐约可见。
温瑾川眼神骤冷,脚下轻点,身形如闪电般掠了过去。
此时的十七咬着牙,想认错可心思不知飘去了哪。
他在想昨日见到的那个莫名其妙的人。
在牢房时,那人明明说以后有他在,没人能欺负自己。
可这才过了一夜,那人便没了身影。
十七啊十七,你真是傻透了!
居然会信一个刚认识不到一天的人?
那家伙一看就不是善茬,动机不明,你居然还傻乎乎地当真了?
真是被那几句漂亮话晃了神,丢了心!
李嬷嬷扬手又是一鞭,鞭风凌厉,直冲十七颈侧而去。
十七闭眼,默数着这是第九鞭了,还差十一下就可以打完。
忽然,一道身影闪过,鞭子被人凌空截住。
李嬷嬷一愣,还没看清来人,手腕便传来剧痛。
只听惨叫一声,鞭子脱手,整个人踉跄后退,撞在墙上。
温瑾川捏着鞭尾,眼神冷得吓人。
“你... ...”李嬷嬷刚要怒骂,抬头对上他的视线,瞬间噤声。
温瑾川没理她,转身蹲到十七面前,声音却放得极轻:“疼不疼?”
十七怔住,下意识摇头。
“起来。”
十七却往后缩了缩,低声道:“下奴... ...还没受完罚。”
温瑾川深吸一口气,强压怒意,转头看向李嬷嬷:“谁准你打他的?”
李嬷嬷脸色发白,强撑着道:“这是山庄规矩!他误了时辰,就该受罚!”
“规矩?宁夫人昨日亲口废的,你是聋了?”
李嬷嬷一噎,随即梗着脖子道:“夫人说的是废除他的规矩,可老奴管的是整个山庄的下人!他今日误了活计,若不罚,日后旁人效仿,山庄还如何运转?”
温瑾川眯了眯眼,忽然笑了:“好,很好。”
他站起身,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子,朝李嬷嬷走去。
李嬷嬷吓得连连后退:“你、你想干什么?!”
温瑾川没答,只是伸手,一把掐住她的脖子,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。
“既然你这么喜欢规矩,那今日,我也教教你我的规矩。”
李嬷嬷双脚离地,脸色涨红,惊恐地挣扎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