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七见状，慌忙起身：“温公子！不可！”
温瑾川动作一顿，侧头看他。
十七急声道：“她是庄里的老人，若伤了... ...夫人会怪罪。”
温瑾川盯着他看了两秒，挑眉:“放心，宁夫人只会说我做的好。”
说完，手心用力捏紧。
李嬷嬷快要昏厥过去。
十七见状，心中焦急万分。
无奈之下，重新撩袍而跪。“温公子，下奴没事。不过几鞭...还伤不到我...请温公子看在我的份上，放了她...”
话还未落下之际，温瑾川便已经松手。
李嬷嬷摔在地上，捂着脖子剧烈咳嗽。
他二话不说走到十七身旁，将他拽起。“不许跪我。”
十七立即祈求:“还请温公子息怒。”
温瑾川忍着怒意，随后居高临下地看着那李嬷嬷，厉声：“滚。”
李嬷嬷连滚带爬地跑了。
院子里一时安静下来。
温瑾川转身，见十七还站在原地，背上的伤已经透过衣衫渗出血迹。
他叹了口气：“回去上药。”
十七却避开他的手，低声道：“下奴... ...活还没干完。”
温瑾川皱眉：“她都跑了，你还干给谁看？”
“要做的，否则...夫人会不高兴。”
十七抿唇不语，只是转身走向柴堆，拿起斧头。
温瑾川盯着他的背影，忽然懂得十七为何这般坚持。
十七不是怕李嬷嬷，也不是怕规矩。
他是怕宁夫人。
怕宁夫人觉得他顽劣，觉得他不堪教化。
所以他一次又一次地守着那些只为折磨他的规矩，一遍又一遍地跪着、忍着、受着，只为了能换来她一丝半点的认可。
哪怕那认可从未真正表露过。
温瑾川胸口发闷，大步走过去，一把夺下斧头。
“别劈了。宁夫人若问起，就说是我拦的。”
十七抬眼看他，有些疑惑。
温瑾川放缓语气：“信我一次，嗯？”
“... ...”
“说话。”
十七沉默片刻，终于点了下头。
“好。”
温瑾川松了口气，拉着他回到西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