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这些俑人都是沧州军!"韩世忠独目眦裂,陌刀劈开一具石俑胸膛,果然见到裹在青铜里的森森白骨。白骨心口插着半截箭矢,箭杆上"张"字依稀可辨——正是白马滩失踪的都头私印!
赵佶突然盘坐诵经,袈裟上的焦痕文字浮空而起,化作金钟罩住血玉菩提。菩提子突然裂开,迸出的不是舍利而是张泛黄绢帛——竟是元佑四年玉脉开采的联名血书,末尾签名者赫然包括杨可世!
"杨将军当年谏阻玉脉开采,原来早有预见。"梁红玉剑气震碎最后具石俑,霓裳剑突然发出悲鸣。剑身映出童贯正在地宫深处操纵青铜轮盘,轮轴竟是百具叠罗汉的沧州军尸骸。
韩世忠陌刀突然脱手飞向轮盘,刀刃"禅锋"二字映出血色地图。赵佶见状双指刺目,以心头血在虚空书写《楞严咒》。血字触及轮盘刹那,尸骸堆中突然伸出只青黑手臂,死死扣住童贯脚踝——那手臂虎口处的老茧,与二十年前矿工别无二致!
童贯紫袍鼓荡震碎尸骸手臂,袖中飞出七十二枚玉髓钉射向血玉菩提。赵佶袈裟突然自焚,灰烬凝成金钟罩护住菩提。韩世忠趁机夺回陌刀,刀刃劈在青铜轮盘上竟发出晨钟暮鼓之声。
"将军可知这轮盘材质?"童贯狞笑着扯开衣襟,胸口皮肤下嵌着块青铜残片,"这便是当年矿洞塌方时,刺入杨可世咽喉的断刃!"
梁红玉闻言剑气暴涨,霓裳剑化作当年杨可世所授"玉碎式"。剑光触及童贯瞬间,紫袍突然碎裂,露出布满全身的《青囊书》刺青——穴位标记处皆嵌着玉髓,正与地宫玉脉遥相呼应。
赵佶突然口吐梵音,血玉菩提应声炸裂。迸射的玉屑中浮现出白马滩矿洞全景,三百工匠的亡魂正沿着玉脉走向移动。韩世忠陌刀追着亡魂轨迹劈砍,刀气所过之处玉髓纷纷龟裂,渗出漆黑血水。
"没用的!"童贯脚踏尸骸跃上轮盘,"玉脉已与临安龙气交融,除非..."话音戛然而止,梁红玉剑尖正抵着他后心要穴,霓裳剑不知何时已吸足玉髓,剑身浮现出西夏皇族密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