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好一招'迦叶问佛'!"慧明暴退三步,手中弯刀已断作九截,"可惜达摩剑法救不了大宋。"
赵佶剑锋抵住他咽喉,剑身映出对方扭曲的面容:"二十年前你便潜伏少林?"
"何止二十年!"慧明突然狂笑,脸皮如蛇蜕般层层剥落,露出布满刺青的真容——那是西夏一品堂的"鬼面罗刹纹","从你祖父神宗皇帝将龙脉图赐给少林那日起,我们就在等这天!"
整座舍利塔轰然剧震。十八尊纯铜罗汉像竟自行移位,塔心地面裂开丈宽缝隙,寒潭水喷涌而出。赵佶瞥见潭底若隐若现的青铜巨门,门环正是双龙戏珠纹!当年他在艮岳修建的秘库,用的就是这种辽国工匠特制的"阴阳锁"。
慧明趁机捏碎怀中瓷瓶,毒雾瞬间弥漫。赵佶袈裟翻卷如云,将毒瘴尽数裹入其中,却见潭水已染成猩红——青铜门环上的龙眼被人剜去,缺口处残留的粉末,正是传国玉玺特有的蓝田冷玉!
五更梆子响过三声,赵佶追踪血迹至后山断崖。
雪地上凌乱足迹突然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三寸金莲印——深宫女子才有的缠足尺寸。他握剑的手微微一颤,二十年前母后被害那夜,凤榻前留下的正是这般足印!
崖边老松忽然坠下一物。
染血的明黄襁褓中裹着半块龙凤玉佩,与他怀中那枚严丝合缝。赵佶指尖拂过玉佩边缘的裂痕,当年柔福帝姬在太液池畔摔碎玉佩的场景历历在目。襁褓下压着张人皮面具,赫然是玄慈大师的模样——原来三日前真正的方丈就已遇害!
山风送来若有若无的婴啼。
赵佶施展"千里传音"之术,声浪震得松针簌簌而落:"既要本宫亲自来取,何不现身一见?"话音未落,三道银丝自云端垂下,绣着五爪金龙的轿帘无风自启,露出半张芙蓉面——竟是本该在靖康之变中殉国的郑皇后!
大雄宝殿内,赵佶当众扯下僧袍。
赤膊上身盘踞着九道狰狞刀疤,正是皇室秘传的"九龙锁命图"。在众僧惊呼中,他并指如刀划过心口,鲜血浸透佛前青砖——砖下缓缓升起玉轴,展开竟是《推背图》全卷!
"原来龙脉图就藏在......"慧明派来的假方丈刚要动作,却被赵佶隔空一指洞穿眉心。达摩洞闭关十年参悟的"一指禅",此刻在九龙真气催动下,竟在青石地板上刻出三寸深的沟壑。
"诸位请看。"赵佶抖开图卷,七十二绝技图谱赫然在目,"自达摩祖师东渡,少林绝学便是为镇守华夏龙脉而创。今日金蒙联军已破潼关,愿随我赴国难者——"
殿门轰然洞开,风雪卷进个蒙面女子。她怀中婴孩颈间玉佩叮咚,左手却握着半枚虎符:"要想救汴京三十万军民,就拿龙脉图来换!"
赵佶凝视那双眼眸,龙泉剑哐啷坠地。女子掀开面纱的刹那,额间那点朱砂痣刺痛了他的记忆——二十年前溺死在太液池的柔福帝姬,此刻正活生生站在面前,而她手中的虎符,分明刻着"镇北侯杨"四个篆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