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宫承乾殿,孙思邈复查完毕,无奈摇了摇头,李承乾的心顿时沉入谷底。
不死心道:“孙神医,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吗?”
孙思邈一叹:“太子这病非是外疾,而是内因,之前老夫给你的戒食单子,太子应是并未严格遵行吧?”
李承乾满脸不忿:“那单上的东西若是全都不能食用,孤岂不是连个乞丐都不如了?”
孙思邈摇了摇头:“这种遗传的疾病最是难医,太子又不肯听从老夫的建议,信者医之,不信者不医,老夫也是无能为力。”
见对方生气,李承乾连忙缓和道:“神医您说实话,若是妹夫回来,我这还有法子治吗?”
思索片刻,孙思邈还是摇了摇头:“正则若在,与老夫的方法也别无二致,或许针灸之术能让太子痛楚减轻些罢了,糖尿之症他亦是束手无策。”
李承乾颓然一萎,情绪低到了极点,挥了挥手,也未相送,脑海中浮现出李泰那张得意忘形的脸。
“太子殿下,于詹事来唤殿下去书房习孝经义疏。”
“你去告诉于志宁,就说孤今日足疾疼痛难忍,习不得了。”
“那少詹事那边的治国......”
“你听不懂孤的话吗?都习不得,滚下去。”
称心有些心疼的开口:“殿下,不要和二位大人闹得太僵,便是不去也还是说得温婉些好。”
李承乾看了称心一眼,叹了口气,朝太监点了点头。
“称心,你去告诉侍卫队换上突厥服到庭院中集合,为孤祈福。”
两仪殿,李世民?翻动着奏章,眉头微蹙:“二卿近日奏疏皆言太子荒疏学业、纵情声色,连突厥服饰这等荒唐事也做了出来。朕的东宫,竟成了胡人营地?”
张玄素?神色凝重:“臣观太子非但荒嬉,更因腿疾心结难解。前日臣劝其节制饮宴、勤修政务,
太子竟冷笑说,瘸子安能治天下?臣恐其自弃至此,已非寻常谏言可救!”
李世民顿时不悦:“放肆!承乾是皇后嫡子,岂会自轻若此?朕命尔等辅佐东宫,是要尔等替他解忧,非添怨怼!”
张玄素叹道:“前些时日,陛下又允魏王听从太子指派,身子不适时代批奏章,太子直接便全推给了魏王,臣亦苦劝无果。”
李世民眉头紧皱,望向于志宁。
“陛下,东宫豢养武士数十人,长期穿戴突厥服饰、模仿胡人习俗,甚至以突厥语发号施令。
臣认为此举违背儒家礼法,多次劝告太子禁止胡来行为,均不见成效,还请陛下下旨申斥。”
李世民沉默片刻开口道:“爱卿能忠言直谏,朕心甚慰,太子心性所受打击不浅,当缓缓教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