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富贵原本还打算回去给他爹汇报呢,可是在路上脑海里突然一片混沌。
村长赵大福正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,看到儿子回来,问道:“富贵,老李家那边到底咋回事?你打听清楚了没?”
那些原本呼之欲出的话语,竟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搅乱,变得杂乱无章。
赵富贵挠了挠头,随后说:“爹,我…… 我去了老李家,也没看出啥特别的。
李老太他们正在收拾过冬的东西,说是天凉了,把夏天的物件归置归置。”
村长皱起眉头,眼中闪过一丝怀疑:“就这么简单?你小子是不是没上心啊,我可听说他们家在加固板车,还打包了不少箱笼。”
赵富贵用力摇了摇头,说:“爹,我没看到他们家的板车呢。”
村长站起身,在堂屋里来回踱步,嘴里嘟囔着:“不对啊,难道李柱子看错了?”
赵富贵努力回忆着在老李家的点点滴滴,可除了沈昭昭所说的那些家常话,什么也想不起来。
他睁开眼睛,一脸笃定地说:“爹,真没有。他们院子里哪有箱笼板车呀,估计李柱子为了跟您邀功瞎说的。”
村长看着儿子,心中虽有疑虑,但也知道儿子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故意欺骗自己。
他摆了摆手,说:“行吧,你先下去吧。明日我再找人看看。”
赵大福为什么这么关注李老太他们家呢,那是有原因的。
李老太可不是这个村的原住民,她是外来的,七年前?她才来村子里,赵大福看着这个妇人一身气度就知道来历不凡。
所以平日里他就让人多多关注李老太一家。
夜深人静,李家小院终于完成了所有准备工作。
板车加固好了,上面绑着五个大箱笼,装着粮食、衣物、被褥和简单的炊具。
每个人腰间都缝了暗袋,藏着几枚铜钱和小银角子,以防万一走散。
沈昭昭轻手轻脚地检查完所有物品,回到屋内。
月光透过窗纸,在地上洒下一片银白。
李大牛已经在角落的地铺上睡着了,小虎蜷在他怀里,像只小猫。
她蹲下身,轻轻为父子俩掖好被角。
李大牛在睡梦中咂了咂嘴,无意识地伸手环住她的手腕。
那手掌温暖而粗糙,给人一种奇异的安全感。
沈昭昭本想抽回手,却突然注意到李大牛裸露的肩膀上有几道奇怪的疤痕。
在月光下,那些疤痕呈现出规则的形状,不像是农活意外造成的。
她小心地掀开被子一角,借着月光查看。
李大牛强壮的后背上,赫然交错着数道细长的伤痕——那分明是刀伤!
而且有几处还有圆形的疤痕,像是被什么尖锐物刺穿过。
这些伤痕已经年久,颜色与周围皮肤相近,不仔细看很难发现。
一个普通农夫怎会有这样的伤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