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更梆响,漕船底层忽传来瓷器碎裂声。李策踹开暗舱,二十口青花瓷瓮整齐排列,瓮中浸泡的竟是蜷缩的幼童尸首!林清芷银针探入药液,针尖瞬间乌黑:“是炼制子母蛊的‘阴胎瓮’,这些孩子被活取心头血前,喂了三个月的曼陀罗!”
蓝蝶衣突然擒住一名濒死的少女,匕首划开她腕脉。黑血喷涌而出,在甲板上汇成诡异的路线图:“顺着血线走,能直抵蛊池——但今夜子时前若找不到冰蟾,全城百姓都会变成蛊傀。”她将染血的匕首抛给凌风,“凌大人,你猜工部在秦淮河底埋了多少瓮?”
晨光刺破江雾时,赵明月在船帆夹层摸到块鎏金牌匾。匾上“忠君”二字被虫蛀出密密麻麻的空洞,每个孔洞都塞着枚刻工部暗码的金珠。凌风剑劈金珠,爆出的粉尘在空中凝成皇陵地图:“原来所谓的忠君宴,是要用全城人命祭蛊鼎!”
蓝蝶衣踏着浮尸远去,银铃声混在浪涛中:“金陵知府后院的古槐树下,埋着你们要的答案。记住,取樽盖时要用活人血暖玉——郡主,您这残躯,不正合适?”
残阳如血,映红赵明月割破的手掌。鲜血滴入槐树根部的螭龙纹石匣,地底传来机关转动的轰鸣。林清芷突然按住她手腕:“这血引动了蛊脉,今夜子时,全城的蛊虫都会苏醒!”
凌风一剑劈开石匣,樽盖上的螭龙眼珠突然转动,瞳孔中映出秦淮河上的万千画舫——每艘船底都缠着浸透火油的蛊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