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狐狸。”士燮啐了一口,“想学周瑜火烧赤壁?可惜我士家不是曹操。”
白袍小将终于动了!解下背后那面“甘”字旗——旗面是甘宁旧船的主帆,旗角还留着当年甘宁亲手绣的“锦帆游侠”四字,如今被血浸透,字迹却愈发清晰。
“师兄,”轻声道,“你说锦帆过处,无不可渡之江。今日我渡你回家。”
旗面展开,竟是一幅“水图”——甘宁生前用墨鱼骨粉在帆布上绘的长江水脉图,标注了每一处暗礁、每一处漩流、每一处可以藏船的“水眼”。
士燮一眼扫过身边白袍小将对甘宁的怀念,瞬间老泪纵横:“甘兴霸,你死了还不忘给我交州留路。”
白袍小将把旗杆往江心一插,帆布遇水即鼓,竟像一张巨大的鱼鳍,带着三十艘小船顺着水脉图的指引,悄无声息地滑向曹军巨舰的“死穴”——船腹最软的“龙骨缝”。
张辽看见这一幕,瞳孔骤缩:“他们要凿龙骨!”
徐庶羽扇急挥,却已迟了——
士燮弯腰,从钉板里拔出最后一枚狼牙钉!
这一次,没有抛向敌船,而是反手钉进了自己的左胸——钉尖透背而出,血如泉涌,却带着诡异的青金色。
“老州牧大人!”白袍小将失声。
士燮却笑,缺了门牙的齿列在火光里像一排豁口的狼牙:“交州人,血里带火,火里带毒。今日我士燮,以身作钉,钉死曹军最后一寸退路。”
踉跄前冲,竟用身体抵住那枚钉进龙骨的狼牙钉,把最后的火毒全部灌进曹军巨舰的龙骨。
只听轰的一声——
巨舰从中间裂开,铜镜尽碎,火油柜爆燃,五十艘艨艟被火浪掀翻,江面瞬间化作一口赤红的熔炉。
徐庶被气浪掀下艏楼,羽扇断裂,扇面七星熄灭,他最后看见的是——
白袍小将抱着那颗甘宁的头颅,站在火海中央,银甲被烤得通红,
战后三日,江水退潮
有人在江滩上捡到了那枚“苦舟枣”的枣核,枣核表面刻着一行极细的字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