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西洲斩钉截铁的说:“不能,你和珲哥儿都必须一起去。”
叶承瑄耷拉个脑袋说:“刚刚还说,有话好说呢。”
赵琳突然笑了,问叶承瑄道:“那你为什么不想下场啊?因为觉得自己不是那块料吗?可又不是要你去蟾宫折桂,你就当进贡院玩一圈,多有意思啊。”
“哪有去贡院玩的,去演武场玩不好吗?”
叶承瑄说着,小心觑了一眼叶西洲,见他没看自己,这才大胆的说:“再说,儿子真不是那块料,儿子一看见书就困,就不去丢人了吧。”
“不战而屈人之兵才丢人。”
叶承瑄惭愧的低下头,渐渐地把头埋到胳膊里,发出“啊”的一声。
看见叶承瑄这个样子,赵琳“扑哧”一声笑了,惹得叶承瑄把头埋的更低了。
赵琳问叶西洲说:“明年下场有什么说法吗?他俩今年才十四,再等一场也不是不可以,为什么一定非得今年呢?”
叶承瑄默默抬起了头,托着下巴看叶西洲,无声的问:就是啊,为什么呢?
而叶西洲给出的答案也是十分简洁,仅有“时不待人”四个字。
但仅仅是这四个字,信息也足够了。
叶西洲位列武将之首,他说的“时”,肯定是指朝堂上会出现的机会,那这就不是赵琳的专场了。
赵琳示意叶承珲:聊吧。
叶承瑄见状:你跟我三弟说啥呢?
赵琳:看你三弟。
叶承瑄又去看叶承珲,而叶承珲正在叶西洲的注视下,努力组织语言。
叶承珲说:“儿子以为,虽然时不待人,但时不唯一。”
叶西洲说:“那你觉得,大齐之内,还有谁,能有我这般成就。”
赵琳:哦豁,这话说的很不客气啊。
叶承瑄:但是是实话。
赵琳:嗯。
叶承珲用他现有的所有学识,假设了种种情况之后,说:“没有,父亲所得成就,天时,地利,人和,朝野之内,不会再有人像父亲这般了。”
赵琳一边听,一边暗自点头,叶西洲之境遇,确实前无古人,后无来者。
叶西洲南征北战的这些年里,既无太大的天灾人祸,以供粮草军饷筹集,也无十恶不赦的奸臣佞臣出世,以保文武百官政事清明。
上有仁君,不必担心功高震主,中有良臣,不必担心后顾之忧,下有百姓,众志成城。
朝野上下,齐心协力,哪怕偶有龃龉,都会以国家大事为重。
也因此,不会再有比这更好的时候去收复四方,也不会再有人比叶西洲的机会更好,让人能立下汗马功劳。
而让叶西洲真正封神的,是他出现时,没有其他的武将能与之一较高下。
是他即将隐退时,武将人才辈出,至此,他不光成了战神,也成了传说。
更让他备受上天眷顾的是,在他建功立业时,皇子正当年少,他可以躲去争权的风波,而在他功成身退时,皇子内斗才刚刚开始,他又有了筹码在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