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晚晴的针突然刺破指尖,血珠滴在新缝的香囊上,却被她笑着抹开:"那现在呢?" 她举着带血点的香囊,"你的刺刀该用来杀敌,不是碾草药。"
顾沉舟抬头,目光穿过弥漫的草药粉,落在她胸前的子弹壳胸针上 —— 那是他用第一次实弹射击的弹壳磨的。"现在啊," 他的声音低得像在哼军歌,"刺刀碾的草药能护你不被蚊虫咬,比子弹打敌人更让我心安。"
午后的阳光漫过门槛,照见两人交叠的影子:他碾药的动作带着刺杀操的利落,她缝补的手势藏着绣花的温柔。晒谷场传来虎娃的笑声,混着新翻泥土的气息,让这个充满草药香的下午,比任何军功章都更值得珍藏。
当最后一份草药粉包好时,顾沉舟从怀里掏出训练日志,新写的字迹沾着薄荷碎屑:"今日协作制香囊,晚晴缝袋三十七,我碾药二十四份。她指尖见血时,竟想替她疼 —— 原来军人的心疼,比子弹上膛的声音更响。" 页脚画着小小的两个人,一个握针,一个持刀,中间是个装满草药的香囊。
暮色漫过窗台时,苏晚晴看着顾沉舟用刺刀将草药粉填入香囊,每个袋子都捏得松紧适中,像在装填步枪弹匣。他突然说:"等攒够布票," 刺刀尖划过她发梢,"给你做条的确良裙子,就用三等功的布料。"
她望着他掌心里的草药粉,突然觉得,这个总把浪漫藏在弹道公式里的男人,早已把对她的守护,碾进每一丝草药的清香,缝进每一道香囊的针脚。而那些在时光里静静协作的日子,终将酿成最醇厚的酒 —— 就像他碾药时的专注,她缝补时的温柔,在 1983 年的深秋,织就了一段比任何誓言都更动人的、关于陪伴与守护的时光。
井台上的月光悄悄爬过窗棂,照见顾沉舟替她吹凉膏药的模样,刺刀搁在一旁,刀柄朝着她的方向。苏晚晴突然明白,所谓协作,从来不是简单的分工 —— 是他用军人的刚毅为她劈开荆棘,她用农人的细腻为他缝补伤痕,在岁月的长河里,共同谱写出一曲刚柔并济的生活赞歌。而这个充满草药香的夜晚,不过是他们漫长人生里,无数温暖协作时光中的一小段,却比任何星光都更璀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