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还记得你说的吗?" 她摸出藏在姜茶里的、用 1982 年打靶弹壳磨的书签,上面刻着 "沉舟侧畔千帆过","军人不打无准备之仗。" 指了指堂屋墙上挂着的、她新绣的 "军校加油" 横幅,弹道抛物线组成的 "胜" 字,尾端缀着他每次打靶的弹壳碎末。
顾沉舟低头,看见书签的抛物线正对着自己的三等功奖章。他突然笑了,耳尖在月光下发红:"明天开始," 握住她的手,掌心的老茧与她指尖的针茧相贴,"把靶场的匍匐前进," 指了指院墙上的三角函数图,"换成数学公式的三点一线。"
是夜,顾沉舟的训练日志写在《高等数学》课本扉页,字迹沾着姜茶的辛辣:" 第三次看见 ' 高中文化 ' 的批注时,斧头差点劈偏 —— 原来最锋利的刀,不是靶场的刺刀,是现实的无奈。但她递来的姜茶,杯壁的弹道刻痕,让我想起父亲的弹壳日记:' 真正的军人,能在任何战场重新装弹。'
她提议考军校的瞬间,我看见廊柱上的倒计时牌在风中摇晃 —— 那是她用弹壳和毛线织的,每个数字都对应着我的训练时间。原来职业瓶颈不是终点,是另一场战役的起点。她教我三角函数时,笔尖划过草稿纸的声音,像极了当年我教她缝弹道线的咔嗒。
摸着口袋里的弹壳书签,突然懂了:所谓勋章,不是挂在胸前的金属,是有人在你斧头劈偏时,递来校准准星的目光。我或许当不了将军,但可以做个带着针脚温度的学生 —— 让她的毛线与我的公式,在考学的战场上,织就新的弹道。"
页脚画着斧头与姜茶,中间是重叠的 "舟晴 " 二字,像两柄在寒夜里相靠的剑,一柄刻着军人的不甘,一柄缠着军属的温柔,共同指向,雪后初晴的黎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