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元年十一月的函谷关,寒风卷着黄沙拍打着关门。刘邦站在城楼上,望着关内整齐的军旗,心里直犯嘀咕 —— 他刚收编了秦地十万降卒,转头就听说项羽封章邯为雍王,要把他堵在关中。身边的张良咳了咳:“沛公,项羽四十万大军正在赶来,咱得赶紧堵门啊。” 刘邦一拍大腿:“快,让樊哙带三万人守关,把函谷关给我焊死!” 他不知道,这道关门即将成为楚汉相争的第一根导火索。
当探子回报 “项羽兵至新安,坑杀秦降卒二十万” 时,刘邦正在咸阳宫清点府库。他握着账本的手猛地一抖 —— 项羽这杀星,果然和自己玩的不是一个套路。此前他还想着 “怀王之约” 能保关中,现在才明白:项羽的字典里,从来没有 “规矩” 二字。
“沛公,函谷关快顶不住了!” 曹无伤的急报打断了他的思绪。刘邦盯着舆图上的 “戏下” 二字,突然想起郦食其的话:“秦地富甲天下,谁占了关中,谁就攥住了天下的粮袋子。” 他咬了咬牙:“传我命令,征发关中子弟三万,烧了所有通往关东的栈道!” 说是防备诸侯,其实是给项羽看 —— 我刘邦没野心,就想在关中当个土财主。
项羽抵达函谷关时,望着紧闭的关门,气得把手中的玄鸟纹戟砸在地上。他刚在新安坑杀了秦降卒,满心想着入关后好好显摆一番,没想到被刘邦抢先一步。“沛公欲王关中,令子婴为相,珍宝尽有之!” 曹无伤的密报像把火,彻底点燃了他的暴脾气。范增在旁边冷声道:“沛公居山东时贪财好色,入关中却秋毫无犯,此其志不在小,若不早除,必成大患。”
但项羽没听见范增的话,他盯着咸阳方向的浓烟,想起当年破秦宫时的豪情,现在却像被人扇了耳光 —— 他不知道,自己即将在鸿门宴上做出改变命运的选择,更不知道,那个在沛县混酒喝的亭长,早已不是当年的手下败将。
项伯摸着黑钻进张良的营帐时,怀里还揣着刘邦送的玉璧。这个项羽的叔叔,心里惦记的却是当年张良救他的恩情。“赶紧走吧,明天项王就要发兵了!” 他拽着张良的袖子,却被反问:“沛公对我有恩,我若逃走,便是不义。”
刘邦见到项伯时,立刻摆出沛县老大哥的架势:“老哥,我守函谷关,纯粹是防贼啊,哪敢和项王作对?明天我亲自去谢罪,咱都是楚人,有事好商量!” 说着把一对玉璧塞给项伯,又加了句:“我连子婴都没杀,库房都封着,就等项王来清点呢。” 项伯点点头,觉得这沛公确实没野心,却不知这是刘邦最擅长的 “装孙子” 战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