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回三亚市区的路上,我和小棠默契的没有提起,这一次让我们差点抱憾终身的事发原因。
她那句“我会早早来找你的”,到一直到太阳落山才出现的身影,这中间所经历的艰辛,我大致能猜得出来,这也必将是阻碍我们感情路上的一座难以跨越的大山。
而我的口袋,再浪费了一张全价机票之后,去掉接下来几天的酒店钱和我和父母三人的回城机票钱,恐怕不会超过5位数了。
除夕夜徐曼给我发的拜年短信中说的没错,我早应该将委屈和自卑统统化作奋斗的动力,再去创造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,让自己可以挺起胸膛去勇敢面对生活,而不是一次又一次的逃避,像是一只可怜的流浪狗躲在垃圾桶旁,默默舔舐自己不断给自己加深的伤口。
在帕拉梅拉发动机咆哮的声浪中,小棠一句让我意想不到的话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默,她捏着我被强行按在她腿上的右手,一脸兴奋的看着我,笑着说:“亲爱的,告诉你个好消息!我看到了你电脑中的那个民宿,我也给爸爸妈妈看了,他们同意你以这家酒店入股我的唐一集团,你放心,其余的问题我来想办法!”
前方的红绿灯与车流的尾灯忽然融合在一起,这辆白色的帕美带我进入了另一个恍惚的世界,无尽的黑洞中浮现出一颗颗血腥的光点,找不出离开的方向。
在小棠的尖叫声中,我下意识的将刹车踏板踩死,那一颗颗血腥的光点,终于变回了原来的样子。
这场差点造成追尾的车祸,惊的我一身冷汗,我心有余悸的看向小棠,她已经吓得将我的手捂在了脸上,我抱歉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,沉吟许久之后,在后车催促的笛鸣声,我坦白道:“那个民宿...是陶冬萍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我没再说话,潜意识里我不想让自己甚至是身边人再与陶冬萍有什么联系,可在春城的十一年中,我们的生活早已深深的交织在一起,我和她更因为那个尚未出生的孩子,有着无法割舍的交集。
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,小棠又掏出她包里的打火机帮我点燃,烟雾顺着车窗迅速后退,我思索着陶冬萍和她的父亲绝不会只是为了钱,将那间民宿轻易的转让给小棠,原来...让我痛苦陷入恍惚的根源,都来自我空空的口袋。
小棠又重新将我的手按在怀里,却从没有触碰我掌心的疤痕...
车子终于驶向酒店的停车场,我的手机铃声又打破了短暂的宁静,我能感受出小棠的身体明显一震,甚至俏脸也变得绯红,她一定是想到即将面见我的父母,变得紧张和害羞了起来。
我也下意识的把这通电话当作父母的催促,头都没低就划开了免提。
刘宇的声音意外的从电话中传到了我和小棠的耳朵里:“奕哥,你丫的倒是爽了,还在三亚潇洒舍不得回来呢?没找几个金发...”
我急忙打断了刘宇的话,笑骂道:“你丫有屁就快放,别总把你肮脏的心思往我身上扯。”
“切,你是正人君子行了吧,我其实也没啥事,就是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