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京城的冬夜飘着细雪,玉堂春蜷缩在柴房的草堆里,腕上铁链磨出的血痕早已结冰。三日前她还是春风楼的头牌,此刻却像件破衣裳被丢在此处。门外传来龟奴的嗤笑:"王公子早跟着尚书千金回京了,你还做梦当诰命夫人呢!"她咬着渗血的嘴唇,忽然想起半月前那个算命瞎子的话:"姑娘命里有三劫,最险是那'灯下黑'。"
一、锦帐藏针设迷局
玉堂春与王景隆初遇时,恰似话本里写的才子佳人。这太学生为她题诗作画,连包三个月的雅间,连春风楼的老鸨都咂舌:"这般手笔,怕是真要赎人做正室。"却不知屏风后早有双阴鸷的眼睛盯着——南京盐运使的公子徐显,早在王景隆踏入青楼那刻便布下天罗地网。
这手段暗合《鬼谷子》"欲擒故纵"之策。徐显先是故意让王景隆轻易赢得玉堂春芳心,待二人情浓时突然发难。那日王景隆收到家书:"若再流连妓馆,断绝功名之路",正是徐显买通王府管家伪造。正如《孙子兵法》所言:"攻心为上",徐显深谙世家子弟最惧"失去仕途"的软肋。
二、连环扣里锁惊魂
玉堂春被卖入徐府那夜,徐显特意让她隔着纱帐看见王景隆的"绝情信"。信上字迹潦草:"逢场作戏而已,莫再纠缠",还盖着王府私印。这招"借刀杀人"使得毒辣,既断了玉堂春念想,又让王景隆误以为佳人变心。正如《韩非子》所载"三人成虎"的故事,谎话说上千遍,连说谎者自己都要信了。
最险恶的是徐显接下来的布置:他故意让玉堂春偷听到"王公子即将尚公主"的传闻,又买通狱卒在她饭食中下致幻药。待她神智恍惚时,派丫鬟装作好心透露:"姑娘若肯指证王公子强占民女,或能换条生路。"这般环环相扣的毒计,恰似《阴符经》所言:"天发杀机,移星易宿",将人心弱点利用到了极致。
三、破局需用反间计
柴房外的梆子敲过三更,玉堂春忽然盯着腕上血痕笑起来。这癫狂模样把送饭的婆子吓得倒退三步,却不知她正想起幼时随父亲贩丝的经历——那年路遇劫匪,父亲故意将劣等丝绸染血丢弃,匪徒抢了"血绸"便走,反保住了真正的上等货。眼下这困局,倒与当年异曲同工。
次日徐显来逼供时,玉堂春忽然跪地痛哭:"妾身愿指证王景隆,只求留条贱命!"待取得纸笔,她却写下"明月夜,短松冈"六字——这是王景隆当年为她画眉时念过的东坡词。徐显不疑有诈,命人快马送信进京。却不知南京到京城的驿站里,早有玉堂春旧日恩客安排的人手,见到这暗语便知变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