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岁末考,沈淮想争第一,但他并无百分百的把握。
主要是考试的难度按照乡试的标准走,而且他进县学的时间也不长,满打满算没到三个月,很多知识点没吃透。
就拿时政策论来说,得时刻关注朝廷的动向、民生的百态,对天下局势有着深刻的见解。
青萍县消息闭塞,虽然他有看抵报的渠道,但消息比较滞后,很多事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。
还有律典条文,条条框框很多,小到经济纠纷,大到杀人放火的刑事判罚;土地田产到商贸往来,都需要烂熟于心。
稍有偏差,答题时便会大打折扣。
至于诏、判、表、诰等题目,沈淮接触不多,因为这些需要深厚的功底,还得掌握特定的格式和遣词,字里行间透露官方的权威和庄重。
“梁兄,两日后便出成绩,你我耐心等待就是。”陶行简见梁岸着急,赶忙出来打圆场。
“陶兄好定力。”梁岸干笑两下,然后挠头道,“岁考的好坏,关系我到岁假的日子是否轻松,所以我才厚脸皮过来询问。”
要是考不好,回去肯定被父母数落两句,岁假也会被限制出门。
所以他很在意岁考的成绩。
“对了,岁假你们有什么安排?”林致远眼睛一转,似乎想起什么趁机问道。
说道岁假,陶行简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笑容,“回家帮忙干些农活,空闲时间抄书,赚些零花银子。”
主要是他刚成亲不久,想回去早点陪伴妻子。
梁岸不禁挺起胸膛,“我爹给我请了西席,岁假期间我要跟西席先生学绘画。”
他对绘画很感兴趣,也颇有天赋,笔下的花鸟鱼虫,画起来很轻松,就是山水画,也得先生夸赞。
上次他画的一幅竹子,那线条的流畅、墨色的层次,让不少人赞不绝口。
“梁兄,上次你画的竹子,无论是线条还是墨色层次,真的惊艳到我了。”沈淮语气真诚的说道。
绘画考验天赋,也考验审美,也考验家中的财力,梁家肯为梁岸请西席,说明梁岸有天赋梁家也不缺钱。
“绘画最难的就是控笔和意境,这两样梁兄竟然兼具,真是令人佩服。”
“哪里哪里。”梁岸嘴上谦虚,嘴角却疯狂上扬。
这种夸赞,跟西席先生的夸赞不同,让他很开心。
“我要是有梁兄这等天赋,早就出去摆摊卖画赚大钱了,也不至于苦哈哈的给书肆抄书。”陶行简半开玩笑的说,引得众人一阵哄笑。
抄书是个苦差事,每天对着笔墨纸砚,一字一句地抄写,眼睛都快花了,赚的钱却不多。
“以陶兄的才华,这些都只是暂时的。”梁岸嘴上这么说,心里也是这么想的,“墨香阁收话本子,陶兄若是有兴趣,也可以一试,写话本子比抄书赚钱。”
墨香阁是县城最大的书肆,好的画本在县里也是比较畅销的。
所以写画本子要比抄书要赚的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