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摸着黑抓住身边的桌角,心跳声在耳中轰鸣。
任仁的手掌很快覆上来,温度透过掌心熨着我发颤的手背:“别怕,我在。”
“啪嗒——”
玄关处的应急灯亮起,暖黄光晕里,玄风长老的白须被风吹得乱颤。
他死死攥着那本古籍,指节泛白:“任家祖祠后的后山,有处被封了三百年的禁地。”他抬手指向窗外,“那地图上标的,就是禁地入口。”
我顺着他的手势望去,暮色里的后山像头蛰伏的巨兽,原本青翠的山林此刻泛着诡异的青灰。
任仁捏了捏我的手:“月姐,我让人调了红外热成像仪,半小时前后山还没有异常。”他声音沉下来,“但现在……”
监控屏被任仁的助理递过来。
我凑过去,后山林间密密麻麻的红点像泼翻的血,正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任家老宅逼近。
“是邪灵。”一直沉默的神秘老者突然开口。
他的声音像砂纸摩擦,“它们在替背后的东西探路。”
玄风长老猛地翻开另一本古籍,泛黄的纸页上画着歪扭的符纹:“这是我刚找到的——祭祀需要活祭。而活祭的血,能引动封印松动。”他的手指重重叩在“活祭”二字上,“任家这一代,最金贵的血脉……”
“是奶奶。”任仁的声音冷得像冰锥。
他忽然转身抓住我的手腕,“月姐,跟我去奶奶房间。”
任老夫人的病房里,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格外刺耳。
老人闭着眼,脸上却浮着不应该出现在病人体内的红晕。
我蹲在床边,指尖刚碰到她的手背,一阵刺骨的寒意就顺着血管窜上来——那不是正常的低温,倒像是被泡在千年冰水里的尸体。
“她体内有东西。”我抬头看向任仁,“之前我在直播里说她是皮尸,你们当我胡诌。现在摸摸她后颈。”
任仁的手指探进老人后颈的白发里,突然触电般缩回。
他的掌心沾着黑色的黏液,在灯光下泛着幽光:“这是……”
“尸油。”神秘老者不知何时站在门口,“皮尸养魂,魂养邪灵。任家老太太被当成了温床,等祭祀完成,那东西就能借她的皮重见天日。”
“所以必须阻止祭祀。”我攥紧任仁的手,“玄风长老说的古寺,是关键。”
接下来的十二小时,任家大堂成了临时指挥所。
玄风长老守着古籍堆,眼镜片上蒙着薄汗;我把从考古研究所调来的拓本摊在桌上,用碳笔比对符文——那些歪扭的符号竟和我去年在三星堆遗址发现的祭祀文有七分相似;神秘老者则在沙盘上推演仪式流程,每画一道线就往旁边丢粒米,说是“借阴阳五谷定凶吉”。